李義將手中的紙條在桌上展平,指著上麵的字跡說道:"這是張豁子送來的情報,說鬼子有一支特工隊已經混入我們的隊伍,他們穿著和我們一模一樣的軍裝。"
李富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張豁子?就是那個經常在村子裡收破爛的?他的話能信嗎?"
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李義的目光落在那些光影交錯處:"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張豁子確實沒有任何身份證明,也說不清楚情報的具體來源。"
李富貴冷哼一聲:"說不定是鬼子安插的奸細,故意放出假情報迷惑我們。"
李義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站起身走到窗邊。遠處的山巒在正午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他低聲說道:"但如果是真的呢?"
這句話讓李富貴愣住了。室內一時陷入沉默,隻有窗外傳來幾聲零星的鳥鳴。
"如果真有一支鬼子特工隊混在我們的隊伍裡,"李義轉過身,目光凝重,"他們穿著和我們一模一樣的軍裝,說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你覺得該怎麼分辨?"
李富貴的臉色變了:"這"
"在戰場上,敵我雙方穿的都是八路軍的軍裝,"李義繼續說道,"稍有猶豫,就可能喪命。而且,不光是我們的生命受到威脅,整個根據地的安全都會麵臨巨大危險。"
李富貴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指節泛白:"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義正要開口,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立即警覺起來,手按在腰間的武器上。
腳步聲在門外停住了,接著響起輕輕的敲門聲。李義和李富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謹慎。和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營長,你看這事兒靠譜嗎?衣服咱們還能換,可說話總不能說變就變吧?"
李義示意李富貴開門。門一打開,和尚就迫不及待地擠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大軍和阿偉。
"就是啊,"大軍附和道,"我就不信鬼子能把咱們的話說得這麼溜。張豁子那人我見過,整天遊手好閒的,他說的話能信嗎?"
阿偉也點點頭:"我覺得大軍說得對。再說了,咱們這些人都是老戰友了,誰是誰還能認不出來?"
李富貴聽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他轉頭看向李義,發現對方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屋內的陽光漸漸變得柔和,窗外的鳥鳴聲也多了起來。和尚一屁股坐在角落的木凳上,繼續說道:"再說了,咱們這些人平時說話都有各自的習慣,鬼子就算再能裝,也裝不出這些細節來。"
大軍掏出一支煙卷,剛要點上就被李義瞪了一眼,訕訕地收了回去。他清了清嗓子說:"就是,比如和尚說話總愛帶個"誒"字,阿偉說話結尾總帶個"啊",這些可都是裝不來的。"
阿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哪有"
"你看,"大軍立即指著阿偉笑道,"這不就來了嗎?"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連一向嚴肅的李富貴也露出了一絲笑意。隻有李義依然保持著警惕,但眼神中的緊張確實減輕了不少。
和尚又補充道:"再說了,就算真有鬼子混進來,咱們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嗎?村子四周都埋了地雷,到處都有暗哨,就算他們來了也討不了好。"
李富貴望向窗外,夕陽的餘暉灑在村道上,給泥土路染上了一層金色。遠處的山巒漸漸模糊,暮色開始籠罩整個村子。他輕聲說道:"說的也是,有你們幾個在,確實不用太擔心。"
李義盯著窗外漸暗的天色,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事情沒那麼簡單。蓧塚這個人,我們都清楚他的作風,向來謹慎,從不輕易冒進。現在又來了個岡村寧次,那可是個詭計多端的主。"
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和尚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木凳邊緣:"營長的意思是"
李義轉過身,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這兩個人聯手,絕不會輕易打草驚蛇。他們既然敢派特工隊混入我們隊伍,必定做好了萬全準備。"
大軍抓了抓頭發:"可是營長,咱們不是已經在村子四周都布置了"
李義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正因為我們的防禦部署他們都清楚,所以更要提防。你們想想,如果他們真的派出了特工隊,會是什麼樣的人選?"
阿偉皺著眉頭思索片刻:"應該是精通我們方言的"
"沒錯,"李義點點頭,"而且一定是在我們根據地生活過,或者專門研究過我們這裡風土人情的人。他們說話的習慣、動作的細節,甚至對我們每個人的稱呼,都會做足功課。"
和尚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那咱們該怎麼辦?總不能見到生麵孔就開槍吧?"
李義走到桌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現在最要緊的是確認張豁子情報的真實性。如果真有這支特工隊,我們就得想辦法把他們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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