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夜空中回蕩,熾熱的火光將半邊天空染成血色。開平王被氣浪掀翻在地,灰頭土臉地抬起頭,正看見冰嶽寒帶著七十餘名黑衣死士如鬼魅般出現在屋頂。
"王爺無恙?"冰嶽寒聲音冰冷,手中冰魄劍泛著幽幽藍光。
開平王狼狽爬起,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冰霜尊者來得正好!快助本王突圍!"
冰嶽寒卻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冷冷道:"王爺可知,就在半個時辰前,金劍許家已被皇影衛聯合四大世家攻破?"
"什麼?"許辛焱聞言身形一滯,被邢勁衝抓住機會一槍刺中左肩,鮮血頓時染紅半邊衣袍。
冰嶽寒繼續道:"許家上下三百餘口,除許烈焱一脈因忠於皇室得以保全外,隻剩下..."他目光掃向許辛焱,"許家主一人了。"
許辛焱臉色煞白,金劍微微顫抖:"不可能...我許家劍陣天下無雙,怎會..."
"皇影衛出動了"天羅地網"大陣。"冰嶽寒語氣平淡,卻字字如刀,"你兄弟許烈焱帶著妻兒突圍時,你侄兒許鞅身中七箭,生死未卜。"
許辛焱如遭雷擊,手中金劍"當啷"一聲掉落瓦片。開平王趁機一把抓住他:"辛焱!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先隨本王殺出去,日後必為你許家報仇!"
邢勁衝與孫紅袖對視一眼,長槍軟鞭同時攻向心神大亂的許辛焱。冰嶽寒冷哼一聲,冰魄劍一揮,一道寒氣淩空斬出,竟將兩人的兵器齊齊震開。
"王爺,屬下有一計。"冰嶽寒低聲道,"屬下已在城中七處要地埋下火油,隻需信號一發,全城將陷入火海。屆時官軍必先救火救人,我們可趁亂出城。"
開平王眼中凶光閃爍:"好!就這麼辦!"
"不可!"許辛焱突然厲聲喝道,"城中百姓何辜?"
冰嶽寒冷冷瞥他一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許家主若心慈手軟,不如留下等死。"
開平王按住許辛焱肩膀:"辛焱,想想你許家三百餘口的血仇!"
許辛焱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最終頹然鬆手。冰嶽寒見狀,立刻從懷中取出一支響箭,拉響引信。尖銳的嘯聲響徹夜空,緊接著,遠處接連傳來七聲爆炸,七道火柱衝天而起。
"走!"冰嶽寒一聲令下,七十餘名死士立刻分成七隊,向不同方向散開。他自己則護著開平王和許辛焱,朝城南疾馳而去。
"報——城南、城西多處起火,百姓驚慌逃竄!"
"報——發現叛軍死士在街道上肆意砍殺!"
一道道急報傳入皇宮,皇帝麵色陰沉如水。太子已經帶兵出宮平叛,大殿內隻剩下許幻、龍心月等近臣。
"陛下,"許幻單膝跪地,"請允許臣帶人去救火救人!"
皇帝沉吟片刻:"開平王尚未擒獲..."
"父皇,"龍心月輕聲道,"兒臣願隨皇甫將軍追捕叛賊,許大哥武功高強,最擅輕功,救人更為合適。"
皇帝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許幻,終於點頭:"許愛卿,務必多救百姓。"
"臣領旨!"許幻抱拳起身,與龍心月目光相接。公主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一句:"小心。"
許幻重重點頭,轉身大步出殿。剛到殿外,他身形一晃,已如大鵬展翅般躍上屋頂,朝著火光最盛處疾馳而去。
城南朱雀大街已是一片火海。百姓哭喊著四散奔逃,有人抱著孩童,有人扶著老人,更有人被困在燃燒的房屋中,發出淒厲的慘叫。
許幻飛身落入街心,鳴魂劍出鞘,一劍斬斷一根即將倒塌的燃燒橫梁。"所有人往北門跑!那裡沒有火勢!"他運起內力,聲音傳遍整條街道。
"救命啊!我娘還在裡麵!"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拽住許幻衣角,指著不遠處一座被火焰吞噬的二層小樓。
許幻二話不說,縱身躍入火場。熱浪撲麵而來,濃煙嗆得他眼淚直流。他在二樓角落發現一位昏迷的老婦人,立刻將她背起,從窗口一躍而出。
剛落地,頭頂傳來"哢嚓"一聲巨響。許幻抬頭,隻見整麵燃燒的牆壁正向他和老婦人砸來!千鈞一發之際,他猛地向前一撲,將老婦人護在身下,同時反手一劍,劍氣將火牆劈成兩半。
"多謝恩公!"男孩撲上來抱住老婦人。許幻抹了把臉上的煙灰:"快帶你娘去北門!"
就在這時,他耳尖一動,捕捉到遠處屋頂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許幻眼神一凜——那方向,正是開平王逃跑的路線!
救人還是追敵?許幻握劍的手微微顫抖。耳邊是百姓的哭喊,眼前是熊熊烈火,而心中,是皇帝臨行前的囑托。
"鳴魂劍許幻,不過如此!"冷子秋的嘲諷突然在腦海中回響。
許幻深吸一口氣,轉身衝向另一座著火的民宅。他選擇留下,因為他是許幻,是那個懷有"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想法的許幻。
與此同時,皇甫英奇率領三百精兵,在城南一處廢棄倉庫圍住了開平王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