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拐杖中暗藏的機關驟然發動,一道寒芒如毒蛇吐信般直取許幻咽喉。電光石石間,許幻身形微側,鳴魂劍自下而上劃出一道銀弧。
"錚!"
金屬碰撞聲刺破山林寂靜。那暗器被劍鋒劈成兩半,擦著許幻的鬢角飛過,釘入身後樹乾,竟是一枚三棱透骨釘,釘尖泛著詭異的幽綠色。
"有毒!"孫紅袖厲聲提醒,手中金鞭已如靈蛇般卷向"老者"手腕。
"老者"身形突然矯健如猿猴,一個後翻避開金鞭,手中拐杖裂成兩截,露出內藏的細長利刃。他臉上皺紋詭異地舒展開來,竟是個三十出頭的精瘦男子,眼中凶光畢露。
"血蓮不死,聖火永燃!"男子獰笑著揮刃攻來,招式刁鑽狠辣,專取要害。
曲靈韻銀槍如龍,一記"青龍探海"直刺男子胸口:"裝神弄鬼!"男子側身避讓,卻不料索驁戰斧已從另一側橫掃而至,他倉促舉刃格擋,被震得連退數步。
"留活口!"許幻喝道。
公孫鏡月與公孫鏡寒同時出手,兩柄寶劍如白虹貫日,一左一右封住男子退路。男子見勢不妙,突然咬破口中暗藏的毒囊,黑血立刻從嘴角溢出。
"該死!"楚離歌箭步上前捏住男子下巴,卻為時已晚。男子眼中閃過瘋狂之色,抽搐幾下便氣絕身亡。
孫紅袖蹲下身檢查屍體,從其懷中摸出一塊血色蓮花令牌:"血蓮死士"她翻過男子左手,手腕內側赫然烙著一朵盛開的血蓮。
許幻眉頭緊鎖:"血蓮教竟派人假扮幸存者埋伏,看來我們行蹤已經暴露。"
公孫鏡月輕撫劍身,若有所思:"此人武功路數像是西域毒劍門一脈,血蓮教網羅的江湖敗類當真不少。"
"小心!"公孫鏡寒突然拔劍指向林中,"有人!"
七人立刻結成防禦陣型。密林中傳來枯枝斷裂的聲響,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步走出。來人一身玄色勁裝,腰間懸著一柄精鐵鑄就的寶劍。
曲靈韻銀槍微抬,"皇影衛六煞之一的"索命"索克戰?"
來人約莫四十歲年紀,麵容剛毅如刀削,左眉上一道疤痕直入鬢角。他停在十步開外,雙手抱拳:"許公子,好久不見。"
許幻並未放鬆警惕:"索大人為何在此?"
索克戰從懷中掏出一塊鎏金令牌,上麵刻著"皇影衛"三個篆字:"奉袁統領之命,追查血蓮教與開平王勾結一事。"他目光掃過眾人,"看來我們目標一致。"
楚離歌冷笑:"皇影衛向來獨來獨往,今日為何主動現身?"
"因為血蓮大典就在三日後。"索克戰語出驚人,"地點在斷魂崖,血蓮教總舵所在。李家村八十一名青壯年已被押往那裡,作為活祭品。"
眾人聞言色變。許幻沉聲問:"索大人如何得知?"
索克戰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三日前我截獲血蓮教信使,這是從屍體上搜出的。"他將信遞給許幻,"信中提到開平王將親臨大典。"
許幻展開密信,眾人圍攏查看。信中果然提到"聖蓮將開,八十一精血為引,王爺親至"等語,落款處蓋著血蓮教主的印鑒。
公孫鏡月輕聲道:"血蓮大典需活人獻祭,必是修煉某種邪功。若開平王親臨,恐怕..."
"恐怕是要借血蓮教之力重新謀反。"索克戰接話道,"新皇登基未穩,若開平王得血蓮教相助,天下必將大亂。"
曲靈韻銀槍頓地:"那還等什麼?直搗斷魂崖!"
索克戰搖頭:"斷魂崖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血蓮教高手如雲,加上開平王府的死士,僅憑我們幾人恐難成事。"
許幻沉思片刻,突然道:"索兄,皇影衛可有增援?"
索克戰麵露難色:"此處皇影衛隻有我一人,但是,追魂熊乃橫喬裝隱於血蓮教中。"
"那便分頭行動。"許幻決斷道,"鏡寒兄弟,請隨索兄速回京城求援。我五人繼續前往斷魂崖探查,設法拖延大典舉行。"
索克戰擔憂道:"此去凶險萬分..."
"無妨。"許幻淡然一笑,"若血蓮大典真與謀反有關,便是拚上性命也要阻止。"
索克戰深深看了許幻一眼,突然從腰間解下一枚銅哨遞給他:"這是皇影衛的穿雲哨,三十裡內可聞。若遇險情,吹響它。"他又取出一張羊皮地圖,"這是斷魂崖的密道圖,或許有用。"
許幻鄭重接過:"多謝。"
公孫鏡寒突然開口:"從京城到斷魂崖快馬需兩日,我們會儘快帶援軍趕到。"
孫紅袖輕撫金鞭:"三日內,我們必會守住那些村民性命。"
索克戰抱拳一禮:"保重。"說罷轉身欲走,又停步補充道:"對了,血蓮教主武功深不可測,要小心。"
待三人身影消失在林間,許幻收起地圖與銅哨:"我們也該動身了。斷魂崖距此約一日路程,須在天黑前趕到山腳下的青林鎮打探消息。"
六人收拾行裝,沿著山間小路疾行。正午時分,六人翻過一道山梁,遠處群山環抱中隱約可見一座陡峭懸崖,形如刀削,雲霧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