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的記憶沒有恢複，還不能輕易下結論。
就在這個時候，青月去而複返，端著一碗藥湯。
張起靈的身體算是張家人裡身體素質最強悍的，但也遭不住二十年的人體實驗。
看著沒事，其實身體虛弱，內裡破敗得不行。
嗑了一碗補藥，休息一晚，就能和正常人下地，甚至和黑瞎子打架，張起靈真是一個狠人。
當然，黑瞎子也沒真用力，和他鬨著玩呢。
他知道張起靈現在的身體狀況，哪能真打，隻是通過身手，讓他確認自己的身份而已。
即使青月的藥很好，也不可能馬上就滿血複活，還是得慢慢調理。
所以又到了該喝藥的時候了，張起靈並不想喝，倒不是怕青月下藥什麼的，沒趁他昏迷給他下藥，沒道理他醒了，再來給他下藥。
隻是誰愛喝苦藥湯？當然是能不喝就不喝，他覺得隻要不再給他注射亂七八糟的藥劑，就沒事了。
張起靈：→_→
張起靈看天看地，就不看青月，試圖躲避吃藥。
青月端到他麵前：“沒得商量，食補藥補雙管齊下。”
張起靈覺得有個閨女，有時候也不太好。
父女倆僵持著，最後還是張起靈敗下陣來，默默端起碗，一下子乾了。
青月拿出一堆小零食給他，張起靈還沒動手呢，黑瞎子先搶著吃。
“大閨女，你這太區彆對待了。怎麼啞巴回來，你這又是補藥，又是零食的。瞎子怎麼就沒這個待遇。”
青月一言難儘地看著他：“不給你準備，你少吃一口了嗎？我的零食都誰吃了？”
她在客廳零食櫃還有冰箱冷藏裡的零食，他來一回空一回，他還好意思抱怨。
張起靈：_
瞎，彆吃青月的零食。你也好意思和小孩搶吃的）
“彆啊，瞎子我窮啊，沒辦法，隻能來投奔咱閨女了。”
有大戶，能不吃麼。白吃的飯不吃，那就是虧了。
張起靈：_
那是我閨女，不是你的）
“知道了。”
黑瞎子嘴上應著，心裡卻說：你說不讓喊，那就不喊了？怎麼可能？認識幾十年了，還這麼見外乾什麼。
反正黑爺這一輩不打算結婚了，有個閨女給養老，也算老有所依了。
青月想了想：“你需要藥材，讓青雲給你準備。”
關於黑瞎子窮這件事，各種猜測都有，有說要治眼睛，有說他留不住財，有說他收不到尾款，甚至同人有私設他身份特殊，某些錢，不能留下，都得上交。
五花八門的，說什麼的都有，她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黑瞎子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然後才回複：“大閨女，很多稀有藥材也有嗎？”
青月點頭：“你去和青雲說就是，儘量給你找，不行，就看看有沒有平替。”
她空間裡有不少藥材，很少使用。
張家人的身體素質很好，連感冒都很少有。
她自從有了空間後，就有了收藏癖。
凡是沒有的，都儘量收集一份，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行。”
黑瞎子不抱有希望，有些藥材世間難尋，都要絕跡了。
這份心意他領了，若是小姑娘有需要，他回報回去就行了。
張起靈接下來開始休養的日子，補藥補湯各種灌，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吃藥膳喝中藥了。
黑瞎子也過來蹭飯，蹭藥喝，彆說，便宜閨女的家底真厚，有好多外麵已經找不到的藥材，可給他省事了。
這天已經改名的白小官正和青月在涼亭下圍棋，黑瞎子又來了。
“喲，你們挺悠閒的啊。”
青月放下一子：“我一直很閒，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需要養身體，也乾不了什麼。而且最近很多人還在找他吧。”
黑瞎子灌了一口冰鎮酸梅湯，才說：“可不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啞巴就在北平。這才是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他敢說張府的安保級彆是最頂級的，且有些材料很先進。
都能讓東西處於幾乎隱形的狀態，這要是讓人知道了，肯定來搶。
“陰暗的老鼠，見不得光。”
敢正大光明地把這事說出來嗎？根本不可能，隻能在下水溝裡藏著。
“你這小嘴可真毒。”
可不就是見不得光的老鼠麼，也就敢在暗處搞事了。
“還差得遠。”
她的嘴真的不算毒，還有的學。
“……”
就這還不毒呢？還要怎麼毒？
黑瞎子無語，決定換個話題。
“唉，解九爺沒多少時間了，瞎子也要忙了。這可是個硬活，小九爺能不能活下來，難說。”
這些日子安逸久了，他的骨頭都懶了。
青月可不信這個：“還有你黑爺保護不了的人？解雨臣又不會給你添亂。”
“我就一個人，也不能二十四小時都跟著他。那我們兩個都得瘋。”
怎麼也得有隱私空間，但很容易出事。
“自己接的活，跪著也得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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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怨誰？還不是他舍不得那個酬金。
“瞎子命苦啊，哪像啞巴，年紀輕輕的，就享清福了。”
白小官：_
瞎子真的很欠打，沒有一頓打是冤枉的。
青月無語，都一百歲了吧，還年紀輕輕？那她算什麼？
“老爹，你是怎麼受得了他的？”
兩個人的性子，差了十八萬千裡，竟然能玩到一起。
白小官：_
他臉皮厚，賴上來的）
“好吧。”
的確是黑瞎子乾得出來，青月一點也不驚訝。
黑瞎子不樂意了：“啞巴，你怎麼說話的？怎麼就是瞎子賴上你了？
當初你這個自閉的性格，也就瞎子我心善，陪你玩，要不你就被孤立了。”
他一天不說一句話，全靠臉說話的性格，都沒人理他。
上學的時候，他一直獨來獨往。
白小官：_
打擾我清淨）
“哎哎哎，越說越過分，什麼叫我打擾了你的清淨？明明是這個家有我才熱鬨。”
青月撇嘴，熱鬨過頭了吧。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等白小官補得流鼻血了，終於不用吃藥了。
解九爺的日子到頭了，黑瞎子徹底在解家住下了，保護解雨臣。
期間，白小官出去了一次，見了解九爺一麵，聊得什麼，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回來之後的白小官，又開始了每天發呆的日子。
青月躺在搖椅上，和他閒聊：“解九爺去了，解家亂了。九門想要啃這隻肥羊，解雨臣能保護多少，不好說。”
“不重要。”
解九的接班人，能力不會差。先保住命要緊，錢還可以再賺回來。
“也是，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解家人的腦子才是他們最寶貴的財富。”
青月真的羨慕有腦子的人，聰明的人怎麼就不能多她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