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的情緒還算平靜,起伏不是很大。
“那也是一個秋日,我那個時候還小,其實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因為本來就很少見到他們。”
隻是遇到秋日,她總還是有些不同,情緒有點點異常。
何蘇葉抱住了青月,此時,陪伴比語言更重要。
沒過多久,青月輕輕拍了拍何蘇葉的背部。
何蘇葉慢慢放開她,他們又站了一會兒,青月才提出離開。
“走吧。”
何蘇葉牽著她的手,沉默地離開這裡。
這一路上,氣氛有些安靜。
青月開著車窗,吹著涼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何蘇葉偶爾看她一眼,又認真地開車。
回到家裡,青月第一件事就打開電視。
這個時候,她不想家裡那麼安靜。
何蘇葉隨著青月動作,他知道這個時候,青月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消化或者發泄情緒。
他甚至覺得青月不如哭出來,這種平靜,反而讓何蘇葉擔心。
青月沒有何蘇葉想象的那麼傷心,很多年過去了,她早就放下了。
有些人記在心裡就好,這是他們的選擇。
青月披著小毯子,“看著”電視,腦子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何蘇葉去廚房,給青月倒了一杯熱蜂蜜水。
青月喝了一小口,情緒更平緩一點了。
她把杯子捧在手裡,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何蘇葉隻是給她遞紙巾,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青月接過紙巾,胡亂地擦了擦。
何蘇葉從青月的舉動中,感受到青月的矛盾,她之前應該是怨恨過的,後來又覺得委屈。
那些委屈壓抑了很多年,她想發泄,可惜人已經去世了,她沒處可找了。
何蘇葉把青月摟在懷裡,此時無聲勝有聲。
最後,青月哭累了,睡了過去。
何蘇葉把她抱回房間,這次,蓋好被子後,何蘇葉沒有出去,他就坐在青月的旁邊。
何蘇葉輕輕摸了摸青月的額頭,他似乎看過很多次青月的睡顏。
這一次,何蘇葉並不是很想看到。
他的青月就該開開心心的,睡夢中,嘴角都該帶著甜蜜的笑。
那麼鮮活的她,不適合這樣安靜,像是枯萎的花朵,傷痕累累。
青月久違的做夢了,漫山遍野的康乃馨,似乎有一對情侶,漸漸消失在花海。
青月追了幾步,就停下來了。
她撫摸著康乃馨,就那麼靜靜地站著,凝視著前方,不知道在看誰。
等她從睡夢中醒來,感覺身體好累。
“醒了?”
不知道何時睡過去的何蘇葉察覺了她的動靜,醒了過來,關心地詢問。
“嗯,不想動。”
青月把頭埋進被子,蹭了蹭,她想賴床。
何蘇葉起身,把被子拽出來。
“不想動就不動,但不要蒙在被子裡,悶壞了。”
何蘇葉看了看,不能一直這樣,他打著商量。
“晚上吃素麵?”
“好。”
簡單一點就行,青月沒什麼胃口。
隻是今天沒怎麼吃飯,胃確實是受不了,需要進食。
何蘇葉見她答應了,就去廚房準備晚飯了。
青月繼續在床上磨蹭,把自己裹成蠶蛹。
青月過了幾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就在她要這樣頹廢下去的時候,吳沐言的電話來了。
“姐妹,乾什麼呢,吃飯了嗎?”
“躺著鹹魚呢。”
“哦豁,明天陪我摟菜去吧。”
“嗯?去哪?”
“自助小攤,據說有種小時候流水席的味道。我朋友要去嘗試一下,拍視頻素材。讓我做個伴,我覺得這種好事,不能落下姐妹,就來叫你了。”
“我謝謝你呀。”
好像是那冤種閨蜜,彆人家的閨蜜請客吃鮑魚龍蝦大閘蟹,自家的閨蜜,烤串炸魚臭豆腐。
“彆客氣,明天我去接你呀。你家何醫生放人吧。”
青月瞅了瞅旁邊的何蘇葉:“放人,哪能不放人。囚禁是違法的。”
何蘇葉拿的是暖男醫生的劇本,可不是法盲霸總的癲公劇本。
“那就這樣,明天見。”
吳沐言愉快地撂下電話,有個吃飯搭子,真的很棒。
何蘇葉幽幽地說:“是吳小姐的電話?”
何蘇葉為什麼這麼肯定,因為他聽到過好幾次吳沐言調侃青月了。
青月點頭:“對,讓我重溫流水席的味道。”
何蘇葉懵了:“流水席?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席?感覺不像是流觴曲水的那種宴席。
“偏僻的小地方,飯都吃不飽,哪有錢下館子?所以根本沒有飯店一說,養不起來。
有紅白事,請流動飯店,臨時搭建棚子,還有廚房,做流水席。這一桌吃完了,收拾收拾,換下一波人。
我吃過,不止一次。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做出來都是一個味的,大飯店還做不出來,就很神奇。”
蠻懷念的,現在很少了,白事可能還有。喜事基本都去飯店了,有的飯店都承包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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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會改進,以前的飯棚類似帳篷,就是厚厚的布擋風,但是冬天風大,就有可能吹起來,飯菜剛出鍋可能都涼了。
現在好像出了鐵棚子,門還帶玻璃,可能看到裡麵的熱鬨。還是懸在半空的,底下大概是鐵棍支撐。
門上方還掛著招牌,寫著流動飯棚還是什麼,我路過的時候,看了一眼,沒細看。”
何蘇葉驚訝:“你還關注這個?”
他吃飯好像不怎麼關注店的變化,隻要乾淨衛生,味道不錯就好。
“隻有一點印象啦,這算是一種文化特色?”
這是民間習俗吧,這個定義區彆,她也分不清。
何蘇葉點點頭,記下來了,又漲知識了。
明天十點,吳沐言來接人了。
“姐妹,來給你一個人。淩桃,一個吃播博主,真吃不胖。這就是我姐妹,安青月,寫小說的。”
淩桃曾經吃東西,食物中毒,萬幸進醫院後,搶救回來了。
從那之後,她就吃不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