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合會議結束後,淺川螢站在炭治郎的病房門前,指尖輕輕摩挲著懷中那疊厚厚的信封。她深吸一口氣,拉開了紙門。
“喂!伊之助!彆搶我的橘子!"
“哈?!明明是你偷吃了俺的仙貝!”
兩個穿著病號服的少年正在炭治郎的病床上扭打成一團。
炭治郎好笑地勸架,卻眼睜睜地看著兩人的腦袋撞在一起,最後自己卻被兩個人一起壓下了下麵。
“!&……啊,淺川小姐!”炭治郎最先注意到門口的來人,想要起身卻被兩個同伴壓得動彈不得。
另外兩人在看到淺川螢的瞬間同時僵住。
“姐姐~~~”善逸一個翻身滾下床,單腳蹦跳著撲過來,“你來看我了嗎?我現在的傷已經好多了!真是太難為情了,還要姐姐親自過來看我~”
“我就知道姐姐最喜歡我啦!”
他誇張地揮舞著胳膊,差點打到身後的伊之助。
伊之助一把推開善逸,頭套下的眼睛亮晶晶的,“喂!淺川!你身上有沒有好吃的!”
他突然卡殼,彆彆扭扭地補充,“上次那個飯團……我還想吃。”
淺川螢忍不住笑出聲,挨個揉了揉他們的腦袋,“精神不錯嘛~隻是很可惜,我身上沒有帶小零食。”
她的手指輕輕捏了捏善逸的臉頰,又檢查伊之助腹部的繃帶,“傷口應該恢複得還不錯吧?”
最後她看向炭治郎,少年正努力坐直身體,褐紅色的眸子閃著渴望的光芒。
淺川螢輕笑出聲,同樣揉揉少年的腦袋,“好好好,乖孩子~”
成功得到了一個腦袋冒著蒸汽的少年。
“話說,怎麼沒看到禰豆子?”
善逸一個飛撲撲到淺川螢旁邊,摟著她狂蹭,“禰豆子妹妹去幫小葵她們做事情去了!”
伊之助趁機踹了他一腳,“走開,死變態!”
淺川螢略有些遺憾地搖搖頭,隨後從懷中取出那疊書信,“炭治郎,這是主公大人托我轉交給你和禰豆子的。”
房間突然安靜下來。
“這是……?”
炭治郎接過信封的雙手微微發抖。
“我們整理了所有在此次大戰中犧牲了的隊員的遺書。”
“你應該知道吧?大家……在出征前都會寫這個。”淺川螢輕聲解釋,“給活下來的人。”
“而這些信封中,大家都有提及到你和禰豆子,主公大人覺得很有必要讓你知道。”
炭治郎愣愣拆開第一封信,隨後是第二封、第三封……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每一封的開頭都各不相同,但末尾卻不約而同地寫著相似的話語。
【希望炭治郎和禰豆子妹妹幸福地生活下去】
【願灶門兄妹的未來充滿陽光】
【你們值得世上所有的美好】
每一封信都像一把鈍刀,慢慢剜著炭治郎的心臟。當他讀到最後時,終於泣不成聲。
善逸和伊之助不知何時安靜下來,一左一右抱住了顫抖的炭治郎。
淺川螢在床邊彎下腰,輕輕撫上炭治郎的臉頰,為他拭去淚水,而淚水打濕了她的掌心。
“一路走來……”
她的聲音溫柔得像初春的溪水,“真是辛苦你了,炭治郎。”
淚水順著炭治郎的臉頰不斷滑落,滴在信紙上暈開一朵朵透明的花。
“不,沒有的事……是在大家的幫助下,我才僥幸……”
我妻善逸自己也不好受,拿著病服袖子抽抽搭搭地給自己擦眼淚擦鼻涕,還帶著濃濃的鼻音,“炭治郎,你真的很努力……”
“為了把禰豆子妹妹變回人,一直努力至今……”
嘴平伊之助耷拉著腦袋,最後勉為其難地哼了一聲,“勉強承認權八郎你比俺厲害一點吧……”
淺川螢彎彎眼眸,手溫柔地揉著對方低垂的腦袋。
“你每一個夜晚的努力、跌倒後一次次的爬起,又或是深陷痛苦卻永不言棄……”
“大家都有目共睹。”
他緊緊攥著那些滿載祝福的信箋,聽著淺川螢口中如同小苦瓜一樣的人,不禁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