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後,蟬鳴聲透過道場的木質窗欞傳來,淺川螢跪坐在道場邊緣,手裡捧著記錄本,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場中央那兩個敏捷的身影。
時透無一郎正指導一群孩子練習基礎動作,他耐心地蹲下身,調整一個男孩的姿勢。“手腕要這樣,對,就是這樣。”
而時透有一郎則在另一側與幾名成年學員對練。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每一次出擊都精準無比,卻又在即將觸碰到對手時恰到好處地收力。
淺川螢注意到他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撒了一層碎金。
“姐姐,你在看什麼呢?”
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讓螢嚇了一跳。
無一郎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教學,正跪坐在她身旁,歪著頭看她,那雙薄荷色的眼睛裡盛滿了狡黠的笑意。
“我在記錄學員們的表現。”淺川螢麵不改色地合上幾乎空白的小本子,臉頰微微發熱。
無一郎輕笑一聲,伸手將她耳邊的一縷碎發彆到耳後。“騙人,你剛才一直在看哥哥。”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耳垂,引起一陣細微的顫栗。
“才不是!我明明是在看——”淺川螢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無一郎的笑容擴大,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哦~不是嗎?原來是在看我啊。”他湊得更近,幾乎要貼上她的臉頰,“姐姐真可愛。”
“無、無一郎!這裡是道場!”淺川螢紅著臉推他,卻被他順勢抓住了手腕。
“煉獄先生今天不在,孩子們也都回去了哦。”無一郎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內側,“現在道場裡隻剩下我們和哥哥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有一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你們在乾什麼?”聲音裡帶著明顯的不悅。
淺川螢轉頭看去,有一郎正站在他們身後,雙手抱胸,眉頭微蹙。
“哥哥好慢。”無一郎絲毫沒有鬆開淺川螢的意思,“姐姐都等急了。”
“胡說八道!”淺川螢終於掙脫無一郎的手,卻立刻被有一郎拉了起來。他比她高出大半個頭,低頭看她時,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累了嗎?”有一郎的聲音比弟弟低沉許多,他伸手拂去淺川螢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後勤工作很辛苦吧?”
淺川螢搖搖頭,“不辛苦,比起你們教課輕鬆多了。”
“說謊。”有一郎捏了捏她的肩膀,“早上我看到你搬了好幾箱護具。”
無一郎也站了起來,從另一側摟住淺川螢的腰,“姐姐太要強了,明明可以等我們幫忙的。”
被雙子夾在中間的淺川螢感覺心跳加速,兩人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傳來,讓她有些暈眩,“總不能我閒著什麼都不乾吧?”
有一郎和無一郎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歎了口氣。
“傻瓜。”有一郎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依賴我們有什麼不好?”
“就是。”無一郎蹭了蹭她的發頂,“我們可是你的戀人啊。”
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淺川螢連忙轉移話題,“那個…我有點渴了,要不要去喝點水?”
這個提議成功地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雙子一左一右地護送淺川螢到道場後院的走廊上,那裡放著淺川螢早上準備的麥茶和團子。
初夏的風拂過庭院,吹動三人的發絲。淺川螢跪坐在走廊上,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麥茶。無一郎立刻挨著她坐下,頭靠在她肩上。
“姐姐泡的茶最好喝了~”
有一郎坐在另一側,雖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淺川螢的臉。他接過茶杯時,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她的手背,引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謝謝。”他低聲說,聲音裡帶著隻有淺川螢才能察覺的溫柔。
三人安靜地享用著茶點,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木質走廊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淺川螢偷偷觀察著身旁的二人,無一郎像隻饜足的貓一樣眯著眼睛,有一郎則坐姿端正,但眉宇間的冷戾早已消散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