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寒一陣喃喃自語,旁邊的鷓鴣哨愣了愣。
“老大還有一件事情沒跟你提起……”
鷓鴣哨一句話沒說完,便突然停頓住了。
吳寒心想鷓鴣哨突然變得猶猶豫豫,這不太符合他平日的雷厲風行,恐怕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怎麼回事?不妨直言。”
吳寒突然產生了一絲興趣,能夠讓鷓鴣哨有此反應,看來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先前我發現你突然離開便出門去尋覓,結果遇到了一群人。”
隨後鷓鴣哨就把自己遇到汪家人,以及他們之間發生的一些事,簡單的概括了一下。
鷓鴣哨心裡卻慌的不行。
他心想這件事情如此重要,可偏偏忘了早些告訴吳寒,因此他的心中多少有些自責。
聽聞此言,吳寒的臉上反而露出淡淡的笑容。
“沒什麼好自責的,你做得很好!”
吳寒非但沒有指責鷓鴣哨,反而讚賞了一聲。
“老大,這是為何?”
鷓鴣哨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突然有些不太理解吳寒的心思。
“你是因為才想起忘記告訴我這件事,所以有些自責,可那人既然在我們手裡麵,不如就從他開始盤問。”
吳寒淡淡的回應道。
鷓鴣哨愣了愣,隨後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如今他們在小鎮之中一陣搜索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如此下去,恐怕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出現。
因此鷓鴣哨認為若是我那萬家人抓來好好審問一番,說不定他們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知道的也能知道一些。
想到便做,鷓鴣哨便帶著吳寒朝著某個方向快步奔去。
不消片刻,兩人已經來到了之前舉辦宴席的院子之中。
鷓鴣哨趕忙向著某棵大樹看了過去,發現汪大頭依然被捆綁在上麵,直到此刻也沒蘇醒過來。
“還好還好,人還在!”
鷓鴣哨的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那股緊張感也在此刻消失。
“老大你在此刻等候,我馬上就來。”
鷓鴣哨環視四周,很快便發現院子中出現了一口井。
他快步走了,過去提了一桶水過來。
“老大這井水倒也合適,十分的冰涼。”
一邊說著,鷓鴣哨把手裡麵的水桶晃動了幾下,那個水桶輕飄飄的,好像沒裝多少水一樣。
吳寒微微看了一眼裡麵,哪裡是乾淨的水,反而是渾濁不堪的泥水。
想想也對他們所在的這片環境之中,尤其是座小鎮,較為偏僻,而他們的水資源在幾裡地之外。
雖說小鎮的人也嘗試挖井取水,可是收效甚微。
但井裡麵還有些泥水也足夠了。
鷓鴣哨看著吳寒沒多說些什麼,他便徑直來到了汪大頭麵前。
隨後鷓鴣哨便把那些泥漿朝著汪大頭臉上潑了上去,整個過程之中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這些泥水散發出一股濃鬱的泥土的味道。
同時這股味道之中又伴隨著一股淡淡的青苔的味。
這些泥漿布滿了汪大頭的臉,也沾染了他的衣服。
漸漸的汪大頭的腦袋晃動了起來,似乎因為這股冰涼的感覺又或者是泥土的味道的刺激,才讓他有了一些明顯的反應。
漸漸的汪大頭動了動眼皮。
他隻覺得腦袋一陣暈乎乎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待的汪大頭緩和了一會以後,便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道熟悉的麵孔。
瞬間汪大頭忍不住驚呼出聲,身體也為之打了個激靈。
這道麵孔汪大頭一點也不陌生,不就是鷓鴣哨嗎?
隻是突然間他感覺舌頭上傳來了一股泥土的味道,讓他有些作嘔。
“呸呸呸!”
汪大頭用力想要把那股泥土的味道吐出去。
可越是這麼做,泥土的味道便不斷的散發出來,直到充滿了整個口腔。
汪大頭隻覺得臉上一陣黏糊糊的,好像有什麼東西粘住了一般。
鷓鴣哨見此一幕,忍不住笑了笑,多少還是有些沒忍住了。
一時間汪大頭心中更不是滋味。
“你,你笑什麼?”
汪大頭的嘴角微微抽搐著,心裡麵極其不高興,甚至充滿了一股濃濃的怒意。
他心知自己已經被鷓鴣哨控製住,無法動彈,因此也不敢有太大的反抗,甚至不敢把話說得太重。
否則他真想問候一下鷓鴣哨,來發泄一下內心中的怒火。
汪大頭突然有所察覺,猛地轉過了頭發現在鷓鴣哨的左後方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他仔細的觀察起來,發現這是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一身白色的衣服,上麵則是刻畫著一些火紅色的圖案。
尤其是那少年的眼神似乎有看穿一切的魔力一般,隻是一個對視而已,汪大頭便轉過了頭,不敢再與之對視。
“奇怪,這少年怎麼給我一種飽經滄桑,又能夠看透世間一切的感覺。”
汪大頭心中疑惑不已,同時則是有著一股濃濃的震驚引燃在心頭。
此人便是吳寒了。
“既然你是汪家人,那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們。”
吳寒並不打算和汪大頭說太多廢話,反而單刀直入,簡單暴力。
汪大頭認了認以後,眼神裡則是透出了一絲輕蔑的味道。
“原來你們是想知道汪家的事情,可惜了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哪怕一個字也不會透露!”
汪大頭的語氣十分的堅定,似乎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一般。
可他越是這樣,鷓鴣哨和吳寒兩人心中反而更加的平靜一點,也不著急。
這反倒讓汪大頭心裡麵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否則的話待會有你受的。”
鷓鴣哨的語氣雖然很平淡,不過他現在確實很淡定。
汪大頭則是冷哼了一聲,便不再搭理兩人,反而把腦袋轉過來一盤,裝做什麼也沒聽到。
鷓鴣哨心想若是不用點強力的手段,恐怕王大頭是不會開口的。
鄭丹他思考著該用什麼手段之時,吳寒已經來到了鷓鴣哨的身旁,整個過程中卻沒有一丁點的腳步聲響起。
吳寒的身法如雲早已達到了金色,同時又有其他詞條的輔助,因此走起路來就如同鬼魅一般,不會留下任何聲音。
隻是這一點,汪大頭並沒有察覺到,反而靠著眼角的餘光發現了吳寒就在自己麵前。
汪大頭心想,隻要自己什麼也不說,那麼吳寒和鷓鴣哨自然也不會取他性命。
一時間汪大頭心中反而生出了一絲得意來,反而覺得現在該有恃無恐的人該是自己。
突然之間吳寒的雙眼有了一些明顯的變化,眼珠子則是變成了紅色,同時還有了兩道勾玉。
在這雙眼睛變化之時,汪大頭的心猛然一驚,他下意識的轉頭向著吳寒看了一眼。
但僅僅隻是一個對視汪大頭的身體猛然顫抖的一下,緊接著他的雙眼便一陣出神和茫然。
汪大頭突然發現周圍的所有景象開始不斷的變化,就連鷓鴣哨的身體麵容都開始急速的腐爛。
很快的鷓鴣哨的麵容變得無比的猙獰,就好像是從地獄之中走出來的鬼怪一般。
突然之間汪大頭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就連心臟也開始加速,好似要從胸口中跳出一般。
汪大頭的嘴角劇烈的抽搐著,似乎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一般。
若不是因為這攤爛泥的緣故,那麼旁人自然可以看出他的麵容早已變得慘白無比,如同死人一般。
“鬼啊!”
看著眼前的鷓鴣哨的腦袋不斷的向著自己湊近而來,汪大頭則是恐懼的慘叫著。
然而鷓鴣哨卻是一臉的疑惑之色,這才湊近了仔細觀察汪大頭的表情變化,因此才會讓汪大頭以為這鬼怪要把自己吃了。
汪大頭的內心之中產生了濃烈的恐懼,甚至整個內心都快崩潰了。
直到此刻他也無法理解周圍的景象為何突然變化的那麼快,自己置身於這樣一個恐怖的世界之中。
他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那股莫名的感覺又比雷擊一般還要強烈許多。
他的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了,就連眼珠子也開始有些翻白。
明顯是因為極度的恐懼才會產生這般反應。
“大哥我錯了,我什麼都說求求你放我一馬,我知道錯了!”
汪大頭開始苦苦哀求著,他的語氣裡滿是顫抖和恐懼,整個人的心理防線也在這一刻完全崩塌。
漸漸的吳寒那雙發紅的眼睛則是恢複到了正常之中。
此刻的鷓鴣哨有些疑惑緩緩轉過了頭,看向了身後,並未發現吳寒有任何奇怪之處。
“奇怪,剛才那是怎麼回事?為何汪大頭的反應如此強烈?究竟發生了什麼。”
鷓鴣哨稍微回想,僅僅記得汪大頭,突然抬頭和吳寒進行了對視而已,然後汪大頭就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反應。
鷓鴣哨一時間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隻能無奈搖搖頭,便不再多想什麼。
汪大頭的呼吸節奏開始加快,瞳孔一陣劇烈的變化,眼珠子快凸出來一般。
鷓鴣哨保持著沉默,等了好一會的時間,汪大頭這才漸漸的恢複到了平靜之中。
汪大頭突然驚醒,轉頭看向周圍又看看鷓鴣哨,突然感覺先前發生的那一幕如同夢境一般。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隻希望你們不要再……”
汪大頭的話剛說到這裡之時便突然停頓下來,他的眼神裡卻突出了一絲疑惑。
剛才所發生的那一幕,汪大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因此一時語塞。
鷓鴣哨心中卻生出了不少納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但是汪大頭居然這麼說,對他們而言自然是個好消息。
等到汪大頭完全平靜下來之時,心跳的節奏也恢複到了正常,整個人也清醒了好幾分。
“說吧,你們這一次的任務是什麼?為何來到這裡!”
吳寒心想,此地極其偏僻,可偏偏汪家人便派汪大頭三人來到此,必然是因為有什麼重要的任務,也有可能和他們有關係。
至於真相是什麼,恐怕隻有汪大頭才能夠為他們解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