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睿一哭,這可幾乎刺激了蘇黔之與蘇家老夫人的心。
蘇老夫人知道自己兒子已經對謝氏沒有了什麼感情,但是這蘇文睿可是他們蘇家唯一的大孫兒,是命根子啊!
謝氏與寶華院一雙姐妹出身相同,但卻是頭牌,一雙玉臂,一張能將死人說話的蜜嘴幾乎是哄得無數恩客向她砸下重金,蘇黔之自然也是,他花去大半家底買下這位憐人,一時間也在京城內處處傳言二人花柳之事。
更是被有心人,寫成一部部絕唱話本。
但時過境遷,謝氏年老色衰,又因許配與蘇黔之之前與人歡好的那些流言,蘇黔之已經足有數年不曾踏足她的院落。
至於蘇文睿,也是寄人籬下一般被轉送到先夫人,也同時相府正妻的葉昭瑛,葉氏膝下撫養長大。
但卻隨了父親蘇黔之的濫情,小小十二三歲的年級,便對主母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被人趕回祖宅。
直至葉昭瑛身死,才被接回,但當日他依然仗著自己相府獨子的身份,在祖宅玩死玩壞了不少丫鬟。
荒唐事被相府強勢壓下,他也收斂了一些,但院中丫鬟卻依舊沒有逃離他的手心。
可在那個年代,兒子便是根,蘇老夫人心疼孫兒,兩步並作一步,直接服下身子——“睿兒!我的大孫子啊!”
蘇妙音輕輕擦拭眼底幾滴淚水,語氣處處皆是對於蘇以沫的埋怨,與對於兄長的關心,“兄長不過是擔心姐姐你一人住在府外,才會爬到你屋外看望你。你怎麼可以對兄長下如此重手我知道姐姐你是嫡女,先夫人也是,但你們怎可如此不容人,容不下我們這些妾室庶子?而且,哥哥與謝姨娘也是早先夫人一步入府,你你姐姐,你的心太狠了。”
“兄長沒了,蘇家也就沒了啊——”
蘇妙音自然知道,蘇黔之如今隻不過是一頭,即將累死的地裡的耕牛,有力沒種!
柳家是母家,但蘇家,日後定是要靠蘇文睿來做主,如果蘇文睿死了,那她不過是一個沒有靠山的人,就算是嫁給了三皇子,或是任意一位皇子,她正妃的位置也斷然不穩。
蘇以沫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什麼?蘇文睿沒了,蘇家就沒了?
誰給她的勇氣?
她倒是記得,自己這個爹,在外有一處外室子,不過卻因為畏懼柳如煙,才遲遲不敢往家裡領。
那外室子性子隨了母親,而母親也與蘇黔之並不同心,與其說有心,不如說又弑夫的殺心。
那女人可是被蘇黔之強收,並以莫須有罪名陷害的商賈之妻。
她記得那個弟弟,日後也是被三皇子與蘇文睿各個方向欺壓,堂堂榜首狀元郎,才隻能混得縣令那樣一個芝麻大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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