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山前,越明珠舊地重遊,一無所獲才匆匆趕回臨時住所。
那天她提議去做女工倒不是真的想要奮發圖強、自食其力。
主要是考慮到陳皮鬥雞都想著以小博大跟其他人反著買,像他這樣偏激貪利、殺人賺錢的買賣做慣了,再去做苦力討那點辛苦錢,肯定會感到加倍煎熬和不忿。
正如她所想。
賺辛苦錢這兩天,陳皮肉眼可見的情緒惡化。
他性格一直很糟糕,隻是不拿她撒氣,不痛快也不會遷怒她。
但是她也不能作死對吧。
陳皮進屋的時候越明珠正在生火,嗆人的煙霧滿屋都是,濃得都快看不清她人影了。
“”
沒錯,她今天回來的是很及時,跟陳皮隻錯了一個前後腳時間差,致使她生火沒升起來被撞了個正著。
“咳咳咳你,你等會兒”
越明珠不死心,嗆得眼淚都出來了,還在對著一點點火苗吹氣,試圖讓它燃的更熱烈。
陳皮看不下去了。
把人提溜出去,他進屋沒一會兒濃煙就散乾淨,火也升起來了。
拍了拍手上的灰,他出門。
這麼多天連生火都沒學會,笨手笨腳到令人無語程度的越明珠正背對他坐在門檻下的台階上,毫無自覺的小聲哼著歌。
換做是從前,他早大罵‘廢物連生火都不會還有臉唱歌?’’
現在他隻是沒好氣的說:“你想在外麵喝西北風嗎?”
一樣沒什麼好話。
但是以越明珠對他的了解,這其實就是個哄人的台階,於是快樂起身,一點也不羞愧的進屋享受他人的勞動成果。
她估計陳皮也看出來,她下午在外麵溜達晚歸。不過他今天心情很一般,叫了她進來後沒精力說彆的,和往常一樣默默燒水,熱兩人的夥食,比昨天還要沉默。
情況不太妙。
喝著熱湯,越明珠心裡犯嘀咕。
雖然他一言不發,但是她很清楚,除了和在漢口彆無二致的麻木生活讓他厭煩,肯定是有彆的人招惹他了。
否則,不會又翻出早前藏好的九爪鉤,坐在角落擦拭。
擺明是對誰起了殺心。
應該不是為了搶活乾在碼頭上跟人爭強鬥狠,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忍到回來,還一忍忍好幾天,早挑人少僻靜的地方直接把人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