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酒鬼看來是吃透了一半精髓。
看了眼手表,她頭一次希望張日山彆太卡點。
“你真的聽不懂我說的話,是嗎?”
“”
嗯嗯嗯,聽不懂。
裘德考安靜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單純發呆還是在思考,無意識地揉搓手裡那支煙,快把煙搓爛了,冷不丁地說道:“我破產了。”
真是時髦的說法,越明珠早猜到了。
看他一臉衰樣,精神又時而頹廢時而亢奮,明顯剛經曆了人生大起大落,不是破產就是妻離子散。
“身無分文,流落街頭,昨晚差點凍死在河裡,所以我就來了這裡”
難怪聞著一股河腥味兒。
越明珠走著神,也沒心思往旁邊多看一眼。
酒後失足還是自殺又反悔了她不感興趣,她就是想知道裘德考這副鬼樣子是怎麼混進來的,學校教堂隻有禮拜六禮拜天才對外開放,難道是爬狗洞?那他還挺熟門熟路。
“反正你也聽不懂。”
“可能真的是我喝多了,也許酒還沒醒,比起上麵吊著的那個,一個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的外國小女孩反而更令人感到安心。”
“真是太諷刺了。”
確實挺諷刺的,
越明珠無聲冷笑,這裡是中國,你才是那個外國人。
不過明麵上她繼續裝不懂還很入戲的給書翻頁,比起告解室的神父,沒想到自己這個‘言語不通’的陌生人更讓人有傾訴欲。
說完上麵那句後他再度陷入低迷狀態,像在發呆。
又過了一陣。
“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
來了來了經典開頭,就是不知道是阿甘正傳還是肖生克的救贖。
其實她還挺喜歡聽彆人回憶往昔,尤其是聽那種過儘千帆人生閱曆遠勝自己的人娓娓道來,同樣的年紀拿這些人所做的那些事橫向對比一下自己,有的人能讓她驚喜而有的人隻會讓她發笑。
越明珠不知道接下來聽到的會是哪種,隻希望不會太乏味。
“去街上賣報紙,在電車裡跑上跑下,累了就往石階上躺一會兒,醒了還要在紡紗廠工作到天黑,晚上守在廣場給人擦皮鞋,沒客了就回家和兄弟姐妹卷煙,除了補貼家用你知道我能攢下多少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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