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從這天起,隻要她長時間盯著張日山看,不出三秒,他就會下垂眼簾順睫毛垂落的角度不經意微微側頭。
這是一個回避的動作。
但是給她的感覺無關抵觸和抗拒,而是一種很難用語言來描述的...馴服。
這感覺就像看見一隻披著羊皮的獵犬,在自己麵前裝乖。
越明珠抱著看你能裝到幾時的寬容心態接受了他的轉變,裝乖就裝乖,隻要能繼續從解家帶回新發現就行。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個跟自己推理完全相反的‘真相’。
張日山:“是管家。”
越明珠難以置信:“啊?”
不是,你們到底怎麼查的案,怎麼可能是管家,認真的嗎?
因為事情發展太過離譜,她不信邪:“他承認了?”
“他死了。”
“......”
張日山擰眉:“他當時凶性大發,我為了保護九爺不得已開了槍。”
行吧。
越明珠冷漠臉,以張日山的準頭隻會一槍斃命,不可能留下口供了。
不過,他估計也對這個真相持懷疑態度,猜錯凶手,必然會使三宗案件中的某些很關鍵的細節無從考證,張日山不可能一無所覺。
他凝神思疑的表情恰恰說明了這點,越明珠無語:“你都發現其中有解釋不通的地方了,怎麼不跟解先生說清楚?”
解九受了刺激百密一疏情有可原,你呢?你張家人處變不驚的自製力呢?
這就冤枉張日山了。
他自然試過提醒,可接連死了左膀右臂對九爺打擊太大,“九爺心力交瘁,根本不願追根問底。”
不願?
前前後後死了四個人,都快坐不穩解家主的位置了,哪有餘力不願。
....看來是另有秘辛。
越明珠暗自思索,管家、解庖丁和解刀都是上一代人,難道這個秘密牽連到他父親,上一代解當家?
管家背了黑鍋,那真正的凶手——“解鬆呢?”
“解鬆?”儘管不知道小姐為什麼會提起唯一的幸存者,張日山如實回答:“九爺讓他離開解家。”
話剛說完,與此同時他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壽宴上的壽箱,管家和解鬆的爭吵,解刀的死,九爺讓他暗中運來一具死刑犯屍體,死去的解聰,無數畫麵在眼前一一重現,那些始終盤桓在他心底無法串聯的線索在這一刻終於修正。
張日山神色恍惚,“凶手是...解鬆?”
那九爺豈不是,他神色一緊。
越明珠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要殺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解鬆在解家待了這麼久,除了複仇恐怕另有目的。”
“什麼目的?”
“問你啊,你不是去查案嗎?弄錯凶手就算了,還把管家當凶手殺了。”
她要是解九,這會兒都自閉了。
自知有錯,張日山無措低頭,犯蠢也就算了,還在小姐麵前犯蠢,以前棋差一著輸給陳皮就被她念叨許久。
想到這裡,他心情鬱鬱,還是強撐著打起精神來,囁喏:“....小姐,要出門踏青嗎?”
簡簡單單一句話,說的悶悶不樂。
越明珠抬頭,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副官,失意懊喪,宛如一棵不再水靈的蔫頭耷腦小白菜。
“......”她微笑起來,“去,當然去。”
【宿主,你不想見幕後黑手了嗎?】係統納悶。
解家這個案子結束的這麼虎頭蛇尾,還怎麼找出那個藏在凶手背後的棋手?
【你看,又急。】
越明珠慢條斯理:【日子還長著呢,要多點耐心。】
解九好歹是一門當家,要連這點洞察力都沒有,金大腿也不會挑他做同盟。
不出意外,明日自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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