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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藏著掖著了,乾脆實話實說:“明珠去了,陳皮阿四肯定要跟著,你想獻殷勤也得先數數自己加上狗一共有幾條命可以給他捅。”
狗五忽然覺得很好笑。
因為他發現自己加上狗確實不夠陳皮捅,說不定他捅完還會把自家狗拿去做狗肉火鍋邊吃邊罵罵咧咧。
他看了齊鐵嘴好一會兒,把人看得如坐針氈,方才好脾氣回道:“行,我不去,老太爺過大壽見血不吉利。”
直到從吳家出來,齊鐵嘴還為事情發展如此順利感到不可思議。
吳老狗這人不爭不搶的時候脾氣確實不錯,可明明起了心念,卻還能知進退……
齊鐵嘴有些頭疼。
這恰恰說明他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也更難勸阻。
坐在黃包車上思考良久,齊鐵嘴還是決定順其自然。
天地人生,因緣際會。
由他們去吧,等撞了南牆自然知道痛了。
從吳家返回小香堂有好幾條路,隻是愣神的功夫,就發現今天車夫走的這條路又會經過黑背老六。
他猶豫要不要換條路,餘光一掃,霎時心驚肉跳,趕緊叫停黃包車。
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六爺地盤看見明珠。
這幾年六爺一直守著這裡,不管白天黑夜就抱著刀縮在石階上,石階對麵是高聳的牆垛,正好處於一條幽深曲折的通道口偏內側,人流量稀少,又能將外界儘收眼底。
此刻明珠就坐在這通道口,側麵對著他,齊鐵嘴一眼就瞧見了。
手裡拿著畫板,旁邊還有一個馬紮,上麵另放了一套畫板和筆,想來是和同學結伴寫生,隻是這同學暫時不知去向。
心下稍定,齊鐵嘴目光往明珠後方探去。
平日要麼躺在石階上睡覺、要麼抱著刀靠在角落的黑背老六盤腿坐在石階下,石階上擺著一個四五層高的食盒,食盒被逐一拆下,一層一層平放著,幾乎把能占的地方都占完了。
他嘴角微抽,沒敢往深處想。
比如:是明珠先擺完食盒,六爺湊巧回來沒地方坐才默不作聲換了位置。
還是:他本來就在石階上坐著,明珠從右往左一層層擺過去沒地方了,大眼瞪小眼,一番對峙下,六爺敗下陣來。
……真不好說。
其實明珠大多數時候很明事理,就,就偶爾有一套她自己的理論方式,他已經見識過了。
這個角度依稀能看見她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麼,他有些擔心,因為黑背老六不是個能閒聊的人。
不由加快腳步,隨著距離拉近,明珠聲音也逐漸清晰:
“……它一跑起來就會流汗,流汗了鬢毛像天邊雲彩一樣紅,所以我給它起名紅珠,養的金雕也按這個起名方式,叫金珠。”
“可惜後來紅珠出了意外。”她微微歎氣,一點憂鬱稍縱即逝。
黑背老六對馬和雕都不感興趣,懷裡揣著刀縮在陰影處不言不語,又聽她說:“為了補償我表哥另送了我一匹馬,這馬的馬蹄像天邊雲朵一樣白,你猜猜它叫什麼?”
房簷打下來就那麼點陰涼,尋常人待久了隻會腳底生寒,黑背老六微微抬頭,煙塵順著瓦片滾落,在日光中升騰彌漫如霧靄,她坐在晴光裡,整個人燦燦地生著光,任誰見了都不忍心讓她這句話落空,更何況這麼簡單的問題是個人都能回答。
可黑背老六是個悶葫蘆。
於是,空氣隻餘沉默。
齊鐵嘴也察覺到兩人氣氛漸漸冷凝,這幾年就平三門能跟六爺說上幾句話,想讓他學會跟姑娘你來我往難於登天,正猶豫要不要自己搶答。
黑背老六語氣微澀,“……白珠?”
咦?
他腳步一頓,六爺轉性了。
越明珠卻並不滿意,安靜片刻,她眉頭微蹙,明晃晃透出幾分譴責,“我都說了像雲朵一樣白,自然是叫雲珠,你究竟有沒有認真聽我講話?”
黑背老六:“……”
齊鐵嘴:“……”
呃,說出去九門其他人可能不信,但他確實從一貫沒什麼情緒的六爺臉上看出一絲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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