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小姐是那樣瘋狂的人嗎？”
虞念念微微垂著頭，輕柔的聲音仿佛一陣微風拂過，帶著些許疑惑與不確定。
她深知不能輕易招惹到葉瑾寧身旁的那位文官。
尤其是裴九——這位在京城聲名遠揚、備受尊崇的金牌律師。
裴九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仿若深邃的夜空失去了星辰的點綴。
然而，出於基本的禮貌與對他人的尊重，他並沒有轉身離去。
麵對虞念念的詢問，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下文。
虞念念心中確實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責問眼前之人。
可當她真正開口時才發覺，自己根本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立場去質問對方。
她緊緊地攥住手指，指甲幾乎要陷入掌心之中，隨後又緩緩鬆開，如此反複數次。
卻依然無法緩解那股深深的無力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終於，在沉默良久之後，虞念念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那你還縱容她？”
話剛出口，連她自己都感到有些驚訝，怎麼就這樣毫無顧忌地責問出來了呢？
就在這一瞬間，裴九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光突然猛地一凜，猶如兩道閃電劃過黑暗的夜幕。
他直直地盯著虞念念，語氣冰冷地質問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
顯然，對於來自雲城的虞念念竟敢試圖挑撥自己與大小姐之間的關係，裴九感到十分惱怒。
虞念念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製住內心不斷翻湧的恐懼與憤怒。
她抬起頭，直視著裴九淩厲的目光，用儘量平淡而堅定的聲音回應道：
“我……我並無惡意。隻是覺得您作為葉瑾寧小姐身邊重要的人物，應該對她的行為有所約束。”
“我知道，瑾寧小姐曾經受到了委屈，可是，你不能一直縱容著她，她已經生病啊！”
她生病了！！！！
為什麼那些人怕她？
是因為她生病了呀！
沒有人關心她為什麼性情大變，
沒有人關心她為什麼殺人不眨眼。
她生病了啊。
每個人都關心著自己的利益，
導致葉瑾寧受到了責難。
受儘了委屈。
導致心理扭曲，可是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治療呢？
“生了病應該治，而不是任由著她繼續發展，你們以為這樣是為她好嗎？”
“錯了！”
虞念念冷靜地開口著：
“萬一她哪天情緒失控，做出對不起你們的事，你們會傷心嗎？”
會傷心嗎？
這個問題猶如拋入深淵的巨石，沒有回應。
良久，
裴九淡聲回複：
“若是小姐想要我的命，我會自己了斷，絕不臟了小姐的手！”
裴九深邃猶如寒潭般的眸子緊緊地凝視著虞念念：
“我們小姐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一個雲城人插手！”
話落。
裴九就轉身離開，不給虞念念一點出口的機會。
虞念念看了眼裴九的背影。
千言萬語都說不出口。
罷了，就這樣吧……
虞念念真的感覺到了心累。
沒有想到，幾年不見。
葉瑾寧竟然就能如此瘋狂！
殺人不眨眼，
吃人不放鹽！
這才幾年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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