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顛簸,我在不斷的昏過去又醒過來。
醒來之後便是詢問查理的去向,然後在痛苦與悲傷中再次昏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帶我幻影顯形到霍格莫德。我終於被抬進了校醫院,龐弗雷夫人的臉出現在我麵前的刹那,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不哭,不哭,我的孩子。”
龐弗雷夫人彎下腰摟著我,用她的手帕給我擦眼淚。
“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她一遍遍的重複著,直到鄧布利多教授匆匆的趕來。
“你去和西弗勒斯交接一下吧,看看他在路上用了什麼藥。這裡有我。”
我聽到鄧布利多教授對龐弗雷夫人說。
龐弗雷夫人不舍得摸了摸我的臉,走到了屏風的後麵。
“蒂婭娜,能聽到我說話嗎?”
鄧布利多坐在我床邊,小聲的在我耳邊說。
我忍著渾身的劇痛,輕輕的點了點頭。感受到了脖子上固定器帶來的阻力。
“我們已經安排人去找查理了好嗎?海格和你一起回來的,他沒什麼事,不過是一些擦傷。”
鄧布利多快速地說。
“查理…食死徒…”
我嘶啞的聲音甚至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我都知道,海格告訴我了。我們一定會把查理帶回來的,你要配合西弗勒斯和龐弗雷夫人,好嗎?”
他知道我的性子,和我對所愛之人有多麼的看重。得不到保證,我是不可能接受治療的。
但是就算他向我保證了,那又有什麼用呢?
誰能向我保證查理一定會平安的回來呢?
他的生死,不過是伏地魔勾勾手指的事情,又談何保證。
我閉上了眼睛,表示我不想再聽了。我的體力也消耗到了極致,我沒有辦法再接受任何新的信息。
鄧布利多沒有再繼續說,而是默默的幫我把毯子往上拉了拉,然後便聽到了他離開的腳步聲。
我想睡覺,就好像隻要我睡著了,這一切的一切就都是假的。
但是身上的疼痛和心裡的痛苦讓我根本無法入眠,它們如海浪般輪番向我襲來。我則如同海上的孤舟,隨時都會被浪拍碎,被卷入深海。
沒過多久,龐弗雷夫人回來了。我看到她身後跟著一個黑影,想要靠近,卻又猶豫不決。
“親愛的,我回來了。”
龐弗勒夫人握住了我的手。
“我給你檢查一下,然後換一身衣服好嗎?你身上都是汙泥和血跡,一定很難受吧。我的孩子。”
我已經無力回應,龐弗雷夫人搖了搖頭,將四周的屏風都豎了起來。
我感受到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褪去,龐弗雷夫人用溫熱的毛巾幫我擦拭著身上,臉上,四肢的汙泥。她一次又一次的清洗著毛巾,換新的水。哪怕她的動作已經輕柔到了極致,我還是痛的不斷的呻吟著。嘴唇被咬破,嘶啞的嗓子無法發出聲音。
這是對我開了掛一樣的前半生的懲罰嗎,還是,還是我可能就要停留在這裡了。
龐弗雷夫人幫我換上了舒服一些的衣服,蓋上了溫暖的毯子,發出了輕聲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