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隻感覺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都有些酸麻,我輕輕地舒展了一下身體,慢慢地活動著僵硬的四肢。肚子適時地發出了一陣咕嚕聲,提醒我該吃點東西了。我走進廚房,揭開鍋蓋,看到鍋裡還有一些剩下的菠菜雞蛋湯,我便盛了一碗,又從櫥櫃裡拿出一塊卷了羊肉炒雞蛋的煎餅,坐在餐桌前,細細地品嘗起來。
吃好飯後,我回到臥室,換上了外出的衣服,挑了一件舒適的外套穿上。我提著一個紅色的塑料桶,把鏟子小心地放在塑料桶裡,又從水果盤裡拿了五六個新鮮的橘子,放進一個小袋子裡,然後提著水桶出了門。
下了樓,我推著我的電動車來到路邊,跨上車座,熟練地擰動電門,朝著運動公園的方向駛去。
很快,我便來到了運動公園後麵,那園地與籃球場之間隔著一道鐵柵欄,我站在鐵柵欄旁,踮起腳尖,目光透過柵欄的縫隙,向四周仔細地尋找著小文婆婆的身影。然而,那熟悉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園地裡。我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原本想著,要是她在的話,能和她說上幾句話,給她遞上一個香甜的橘子,然後再去挖菠菜,那該是最好不過的事了。不過,這也沒關係,因為上次小文的婆婆就曾跟我說過,那一片菠菜地已經長苔子了,她還特意囑咐我,想吃的時候儘管去挖,反正她本來也是打算把這些老菠菜扔掉的。我當時還跟表嬸提了這事兒,想著讓表嬸挖去賣了換點錢。表嬸卻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前段時間菠菜還嫩的時候,能賣到兩塊錢一斤呢,一天下來能賣60多塊錢。可如今這菠菜都老了,就算不要錢,恐怕也沒人願意買了。再說,小文家的那幾個小孩,也都不愛吃菠菜,這些菠菜到最後也隻能爛在地裡了。”
我望著表嬸菜地裡那成片的菠菜,雖然已經老了,可那寬大的葉子看起來依舊是可以食用的。就這麼把它們扔掉,實在是太可惜了。於是,昨天我便挖了一大袋菠菜,帶著滿心的收獲去到了我媽家。舅媽看到那袋菠菜,便動手將菠菜摘了出來,仔仔細細地清洗乾淨,然後放入開水中焯了水。焯好水後,舅媽把菠菜撈出來,放在晾碗裡晾曬,準備等菠菜曬乾後,想吃的時候可以用水泡開,用來包包子、包餃子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思緒回到當下,我已經來到了表嬸的菜地跟前。我輕輕地放下那隻小小的水桶,隨後拿起小鏟子,開始挖起菠菜來。這菠菜確實已經老了,它的根十分堅韌,我用了好大的力氣,也根本掐不動。不過,葉子還是很鮮嫩的,足以食用。當我挖到半桶菠菜的時候,表嬸臨邊地裡的一個老太太注意到了我,她停下手中的活兒,朝我這邊喊道:“你在這挖菠菜的呀!”我微笑著回應她:“是的,我在挖菠菜呢。”
老太太似乎有些好奇,又接著問道:“你認識這塊地家裡的人嗎?”我連忙回答:“認識的,我喊她叫表嬸。”老太太聽了,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用懷疑的眼神望著我,解釋道:“我就是過來問問,因為我從來也沒有看到過你,我怕有陌生人過來偷她家地裡的菠菜呢。”我聽了,心中有些理解她的擔憂,笑著點了點頭。
隨後,那個老太太便轉過身去繼續乾活了。我則繼續專心地挖著菠菜,不一會兒,就挖滿了整整一桶。我提著水桶,走出了菜園,來到我的電動車跟前,小心翼翼地把盛滿菠菜的水桶放在踏板上,跨上電動車,朝著運動廣場的方向駛去。遠遠地,我看到剛才那位老太太正在園裡除草,於是我停下車,拿了兩個橘子,走到她的地邊,輕聲說道:“大姐,你過來一下,給你兩個橘子吃,順便我跟你說一件事。”
老太太聽到我的聲音,停下手中的活兒,走了過來,問道:“你剛才說你是她什麼人?我忘記了。你跟我說我好知道。”我耐心地解釋道:“大姐,我是她兒媳婦的嫂子,是我表嬸叫我過來挖的。”老太太聽了,恍然大悟地說:“哦,你這樣說我就知道了。”我把橘子遞給她,真誠地說:“你吃橘子吧!”老太太擺了擺手,說:“我車上有,我不吃。”我笑著說:“你車上有那是你的,這是我給你的。或者先放你這收著,等我表嬸來的時候你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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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微微點了點頭,說:“她今天不來了,走親戚去了,明天再來。既然是她讓你過來挖的,那就挖吧,不用害怕。”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感覺到害怕,就是有點不好意思,感覺像做賊一樣,畢竟是我表嬸的地,她不在我有些不自在。”老太太安慰道:“沒有事的。”我感激地笑了笑,說:“那大姐,等我表嬸來了,麻煩你告訴她,我到這裡來挖菠菜的。”老太太爽快地答應道:“好的,等她來我就告訴她。”
告彆了老太太,我回到電動車旁,啟動車子,騎上大路,然後朝著父母家的方向緩緩騎去,心中滿是對這平凡生活中點滴小事的溫暖感受。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我騎著電動車,帶著滿滿一桶從表嬸菜地裡挖來的菠菜,來到了父母家。我輕輕地把那桶菠菜從電動車的踏板上提了下來,菠菜的葉子在桶裡微微晃動,仿佛在訴說著一路的顛簸。隨後,我把車子推到西邊的房間裡,熟練地插上充電器,讓電動車也“補充一下能量”。
一切安頓好後,我坐在一張有些陳舊卻滿是溫暖氣息的小板凳上,開始認真地摘著菠菜。此時,母親已經在廚房裡忙碌了許久,把飯做好並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飯桌上。父親的聲音從屋裡傳來,他喊道:“蕭紅,你媽把飯做好了,你抓緊過來吃飯了。”我趕忙應了一聲:“來了!”然後起身走到水池邊,仔仔細細地洗淨雙手,這才走到飯桌跟前。我拿起碗,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米飯,便開始吃了起來。
飯桌上的菜肴很豐盛,有一盤色澤誘人的涼拌豬頭肉,那肥而不膩的肉片散發著陣陣香氣;還有一盤翠綠的蒜苗炒肉,蒜苗的清香與肉香完美融合;再加上香噴噴的蒸米飯和清爽可口的菠菜雞蛋湯。因為我上午10點才吃過飯,所以此刻並不怎麼餓,但為了能多陪陪父母,我還是坐下來和他們一起吃了起來。當米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我的肚子已經有些飽脹,實在吃不下去了。我想著把碗裡剩下的一半米飯撥給父親,便說道:“爸,我吃不完了,給你點吧。”父親笑著擺了擺手,說:“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吧。”於是我又把目光投向母親,將米飯撥給了她。這頓飯,我吃了半碗米飯,喝了一碗鮮香的菠菜雞蛋湯,便放下了碗筷。
吃好後,我主動把碗筷收拾起來,拿到廚房刷洗得乾乾淨淨,然後又回到小板凳前,繼續擇著我的菠菜。母親緩緩地走到我跟前,臉上帶著些許疲憊,她輕聲說道:“你自己在這慢慢摘吧!我眼睛有點酸澀,先去睡一會兒。”我心疼地看著母親,點了點頭。隨後,父親和母親便一起到臥室去休息了。
我專注地把桶裡的菠菜一個一個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把葉子擇下來,輕輕地放在另一個桶裡,而那些菠菜老根則被我準確地扔在一旁的垃圾筐裡。時間就在這一摘一扔之間悄然流逝,大概過了20多分鐘,一桶菠菜終於被我擇完了。接著,我打來一盆清澈的水,把菠菜葉子放進去,仔細地清洗了三四遍,直到水變得清澈見底,沒有一絲雜質。
我把蒸鍋中打滿水,放在爐灶上,看著火苗歡快地舔舐著鍋底,不一會兒,水就燒開了。我把清洗好的菠菜倒進去焯水,鍋裡的水瞬間變得更加碧綠。焯好水的菠菜再次被我放在冷水中淘洗了一遍,讓它們迅速冷卻下來,然後我用力擠出菠菜中的水分,把它們放入一個乾淨的盆中,端到陽台的曬網裡。昨天焯水的菠菜已經晾了半乾了,我把它們聚到一起,然後把剛焯過水的菠菜均勻地散開放在裡麵晾了起來。還剩下三團菠菜,我又把它們拿了下來。
就在這時,父母休息好了,父親推著他那輛有些年頭的電動三輪車,準備出去玩。我看了看外麵,風似乎很大,便關心地對父親說:“俺大,外麵風很大,你還出去啊?”父親笑著回答:“外麵有風,我不能到沒有風的地方去嗎?”說完,他便跨上三輪車,緩緩地出去了。
我把拿下來的菠菜放在切菜台上,然後端起洗菜的水,走到家門口,把水倒在家門口兩邊的菜園裡。不經意間,我看到門口兩棵竹子的周圍長出了許多鮮嫩的竹筍,我蹲下身子,仔細地數了一下,大概有20多根吧,心想過不了幾天,這些竹筍就能成為餐桌上的美味了。倒掉洗菜水後,我回到屋裡,對母親說:“媽,今天下午我們用菠菜包餃子吃吧。”母親搖了搖頭,說:“不想吃餃子,冰箱裡還有好多還沒有吃完呢。”我想了想,說:“你要是不想吃餃子的話,我就帶回家和子堯一起包了,在這兒包你又不能幫我,我回家包有子堯幫著我一起包。煮好後叫子堯送點過來給你吃。”母親聽了,點了點頭,說:“行啊。”
於是,我推出我的電動車,把我帶來的水桶和小鏟子放在踏板上,然後把菠菜用塑料袋包了兩團,小心翼翼地放在車籃裡。我走到母親身邊,與她道彆後,便騎上電動車,朝著自己的家駛去。
到家以後,我看到子堯正在客廳裡,便對子堯說:“子堯,我們下午來包餃子吃,你幫我揉一下麵。”子堯欣然答應,我讓他舀了一碗水,加上三碗麵,開始和起麵來。而我則走進廚房,開始做餃子餡。菠菜已經焯過水,我把它們切碎,粉條泡軟後也切碎,再炒兩個金黃的雞蛋,把這些食材放在一起,加入適量的調料,攪拌均勻,美味的餃子餡就做好了。
子堯揉好麵,將麵團放在案板上,我把麵團搓成長條,切成一個個小劑子,擀成餃子皮。子堯在一旁幫我遞著餃子皮,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不一會兒,餃子就包了滿滿一蓋簾。
我燒開水,將餃子下進鍋裡,用鏟子輕輕推動,防止餃子粘底。煮了幾分鐘,餃子一個個都浮了起來,我又加了兩次涼水,餃子終於煮好了。
我撈出餃子,盛在盤子裡,和子堯坐在餐桌前吃了起來。餃子味道鮮美,菠菜的清香混合著粉條和雞蛋的香味,讓人回味無窮。
吃完餃子,我按照之前說的,用飯盒盛了一些餃子,讓子堯給母親送去。子堯出門後,我收拾好餐桌,坐在沙發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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