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木下敏帶著殘餘的飛機狼狽落地時,他的臉上仿佛籠罩著一層厚厚的寒霜,那憤怒的神色冷冽如冰,讓人仿佛瞬間置身於冰窖之中。
他瞪著雙眼,質問前來迎接他的副官渡邊四郎:“渡邊君,我們此次的損失究竟有多少?”渡邊四郎嘴唇顫抖,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話來。木下敏怒火中燒,大聲吼道:“渡邊四郎,我以長官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向我報告戰況!”
渡邊四郎惶恐地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個文件夾,手哆嗦著打開,聲音顫抖地念道:“大同機場報告,出發的13架飛機僅返回了4架。太原出發的23架返回7架。陽泉機場出發的14架全軍覆沒。石家莊出發的22架返回了11架。張家口出發的13架返回7架。我們北平出發的19架返回了9架。
還有四架在返回機場的途中因損傷嚴重而墜落,兩架在機場迫降時墜毀。最終平安降落的僅有38架。”
木下敏聽完這一連串觸目驚心的數字,隻覺眼前一黑,身體搖晃幾下,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當場不省人事。
渡邊四郎驚慌失措,趕忙衝上去抱住木下敏,然後狠狠掐住他的人中。許久之後,木下敏緩緩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卻又充滿恨意地說道:“帝國大半個華北的空軍幾乎讓我給葬送了,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渡邊四郎連忙說道:“哈衣!我馬上去辦!”
而在另一邊,四團的團長冉祥已然率領著四團以及眾多民兵、地方部隊順利且高效地完成了集結。
在部隊統一整編時宋大彪榮升為5團團長,6團團長之位由李清擔任,7團團長則是張富貴,而4團團長這一重要職責最終落在了冉祥的肩頭。
當收到佯攻三縣的命令之時,冉祥當機立斷,下令讓所有民兵和地方部隊全體換上軍裝,以排山倒海之勢浩浩蕩蕩地開往集結地。
在最後的一次戰前會議上,冉祥神色嚴肅,目光堅定地對著一營長韓勇軍說道:“你們一營,再加上配屬的民兵和地方部隊,共同組成第一集群。二營、三營,你們亦是如此安排。如今,三縣的日軍為了防範我們各個擊破,紛紛放棄了一些中小據點,全部撤回至縣城內部,並且在那裡構築起了大量堅固的防禦工事。
這一戰,我們不刻意追求能殲滅多少小鬼子,關鍵是務必要讓小鬼子堅定不移地相信我們就是主力部隊。兩天後,也就是8月20日清晨,所有部隊務必全部撤出戰場,撤回根據地,絕對不許戀戰。如果日軍敢於進入我們根據地,那就想辦法拖住日軍。!”
代縣城外,韓勇軍營長緊握著望遠鏡,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前方的縣城。他身後,一營的戰士們嚴陣以待,山炮和重迫擊炮昂首挺立,大量輕重機槍高射機槍和火箭筒散發著森冷的氣息。
“各炮位準備,聽我命令,給我狠狠地打!”韓勇軍大聲吼道。
“是,營長!”炮兵們齊聲回應。
“開火!”隨著韓勇軍一聲令下,山炮率先發出怒吼,炮彈呼嘯著飛向城外的戰壕和碉堡。“轟!轟!”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泥土和石塊被炸上半空。重迫擊炮也緊接著加入戰鬥,炮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
“八嘎呀路!”城牆上的日軍指揮官看著被炸得七零八落的防禦工事,憤怒地咆哮著,“給我反擊,不能讓他們得逞!”
“小隊長,我們的傷亡慘重啊!”一名日軍士兵驚恐地喊道。“閉嘴,堅守陣地,為天皇陛下儘忠!”小隊長揮舞著軍刀,聲嘶力竭地吼道。
“營長,你看,敵人的碉堡被端掉了!”一名戰士興奮地喊道。
“彆高興得太早,繼續炮擊,不能給敵人喘息的機會!”韓勇軍吼道。
炮彈不斷在城外爆炸,城牆上的火力點也在炮擊中陷入混亂。“打中了,打中了!”戰士們歡呼著。
“彆鬆懈,繼續!”韓勇軍大聲喊道。
經過一輪又一輪的炮擊,城外的戰壕和碉堡已變得一片狼藉。
“停止炮擊,一連,衝鋒!”韓勇軍舉起手槍,高聲喊道。戰士們如猛虎般朝著代縣縣城衝去。“殺啊!”喊殺聲響徹雲霄。
然而,當他們逼近縣城時,隱藏在戰壕內的日軍步兵突然開火。“噠噠噠!”機槍聲驟然響起,衝在前麵的戰士們瞬間倒下了一片。
“臥倒!尋找掩護!”一名班長喊道。
“狗日的小鬼子,老子跟你們拚了!”一名戰士憤怒地罵道。
“彆衝動,等營長的命令!”班長按住他說道。
“擲彈筒,發射!”日軍戰壕內,一名指揮官喊道。
“嗖!嗖!”擲彈筒的炮彈在戰士們中間爆炸,硝煙彌漫。
“衛生員,這邊有傷員!”一名戰士喊道。
“堅持住,兄弟!”旁邊的戰士緊緊握住傷員的手。
韓勇軍看著不斷倒下的戰士,心急如焚。“機槍手,壓製敵人火力!”韓勇軍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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