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和彼得揚諾夫斯基、伊萬諾夫和謝爾蓋父女幾人愣了一會兒後，都是臉色驟變，幾乎是同時拔腿追了出去。
安德烈憑借著年輕力壯，幾個大步就衝到了林毅身後，伸手拽住對方的衣袖，急聲問道：“到底怎麼了？你總得給我們個解釋的機會！”
林毅猛地甩開他的手，雙眼通紅地轉過身，胸口劇烈起伏著：“安德烈，我很生氣！你們這都是一堆退役的二手武器了，賣給我價格這麼高我也認了，可現在倒好，還這不賣那不賣！這些裝備你們又不是沒有賣給過彆人，為什麼到我這兒就搞區彆對待？當我是冤大頭嗎？”
他氣得手指都在發抖，猛地一腳踹開腳邊的一個垃圾桶，“你們要是覺得我不值得合作，我現在就去找其他國家！這種二手貨全世界又不是隻有你們一家有！我好心好意看在交情上幫你們消化庫存，你們倒好，拿我當猴子耍！”
安德烈張了張嘴還想辯解，卻被林毅劈頭蓋臉的怒吼打斷：“彆解釋！至於我們簽了合同的那些貨，你們要是不想賣，我現在就毀約！大不了賠你們違約金！我還就不信了，離了你們我還買不到武器了？”這番話如連珠炮般砸出來，驚得四人呆立當場，伊萬諾夫甚至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林毅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情緒，冷冷說道：“不用追我了，你們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有沒有誠意合作！要是沒有，咱們就一拍兩散！”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隻留下幾人麵麵相覷，半天說不出話來。
安德烈和彼得揚諾夫斯基、伊萬諾夫和謝爾蓋父女看著林毅遠去的背影，又對視一眼，咬咬牙再次追了上去。這次安德烈追上時，語氣裡多了幾分焦急和無奈：“林，咱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林毅卻滿臉嘲諷：“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們這區彆對待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二手武器賣高價也就罷了，關鍵裝備還藏著掖著，當我是傻子？”他冷笑一聲，“全球軍火市場這麼大，缺了你們，我客戶的軍隊照樣能武裝起來！”
彼得揚諾夫斯基額頭上沁出冷汗，急忙擺手：“這中間肯定有誤會……”
“誤會？”林毅突然暴喝，打斷他的話，“簽了合同都能反悔，還有什麼不能是誤會？違約金我付得起，你們要是繼續擺這副嘴臉，我連一顆子彈都不會買你們的，你們彆忘了，我們國家也有大量的這種退役裝備！”
林毅這話一出，謝爾蓋父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伊萬諾夫更是連連搖頭：“彆衝動，咱們再商量……”
“沒什麼好商量的！”林毅抬手製止，眼神冰冷如刀，“回去好好反省你們的誠意，下次見麵，要麼帶著合同來，要麼就彆來了！”
說完，他加快腳步，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安德烈等人望著空蕩蕩的道路，滿心都是懊悔與不知所措，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顯然將他們的合作推向了懸崖邊緣。
林毅返回酒店後，迅速在手機上訂了兩張下午飛往貝加爾湖的機票。陶小艾見他動作乾脆，挑眉笑道：“總算舍得放下談判了？”
林毅將手機丟到床上，伸手捏了捏陶小艾的臉：“某人念叨了三個月的貝加爾湖了，再不去可要被記一輩子賬。”
兩人乘車前往機場時，林毅望著車窗外莫斯科的街景，忽然握住陶小艾的手：“接下來三天，我們關閉手機徹底當個閒人。”
陶小艾仰頭看林毅，發現林毅眉間的緊繃少了幾分：“其實你是想讓他們好好琢磨談判籌碼吧？”
林毅低笑出聲：“知我者莫若夫人。不過——”他指節輕叩車窗，“陪你遊玩可比賺錢重要多了。”
機場安檢處，林毅替陶小艾整理圍巾時，瞥見她眼底的期待，忽然俯身輕吻她額頭：“這次我們隻看風景，好好玩。”
兩人登機後飛機很快就要起飛，飛機引擎發出巨大轟鳴，機身伴隨低頻震動。陶小艾皺眉攥緊林毅的手：“這飛機噪音怎麼這麼大？會不會有問題？”
林毅掃了眼機艙內略顯陳舊的設備，解釋道：“俄羅斯客機大多采用大涵道比渦輪發動機，雖然省油耐用，但隔音設計相對落後，加上部分機型服役年限較長，機身材料老化，噪音自然比現代客機大。不過戰鬥民族的飛機皮實，安全性不用擔心。”
陶小艾似懂非懂地點頭，靠在他肩上望向舷窗：“到了貝加爾湖，我要看日落。”林毅吻了吻她的額頭：“都聽你的，再帶你去吃湖邊木屋的碳烤鱒魚。”
而此時林毅他們談判的哪個會議室裡確實一片寂靜，安德烈、彼得揚諾夫斯基、伊萬諾夫以及謝爾蓋父女呆坐在長桌旁，臉上寫滿了茫然與困惑。
幾人都想不明白明明前兩天的談判還進展得十分順利，雙方相談甚歡，氣氛融洽，怎麼一夜之間，局勢就急轉直下，變成了如今這般糟糕的模樣？
他們眉頭緊鎖，心中不斷思索著：究竟還有什麼補救的辦法？難道之前所有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了嗎？
在漫長的沉默中，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敲響。彼得揚諾夫斯基回過神來，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娜塔莎，她神色也是略顯焦急，快步走到眾人麵前，目光落在安德烈身上，說道：“安德烈，林他們夫婦兩人已經坐飛機走了，目的地是貝加爾湖。”
安德烈微微一怔，隨即輕聲回應道：“好，我知道了。”
娜塔莎走出會議室後，安德烈的指尖輕輕敲了兩下會議桌，聲音低沉而有力的說道：“各位，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必須想辦法挽回眼下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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