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頓時樂了：“這倒是新鮮——美國人居然找咱們買日式裝備？這可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老將苦笑一聲：“應該是日本海軍封鎖菲律賓很嚴密，美軍的武器裝備運不進去，而且菲律賓當地遊擊隊活動區域靠近日軍控製區，美式武器彈藥補給困難，反倒是日式裝備能直接從戰場上繳獲。美國人算盤精得很，想借咱們的手給遊擊隊‘輸血’，順便消耗日軍。”
林毅摩挲著下巴琢磨：“這麼說，他們是圖咱們這兒有現成的日式裝備，連彈藥補給都省得操心了？直接用他們繳獲的日軍彈藥。”
老將點點頭：“咱們庫房裡的日式步槍倒是還有些庫存，但問題在於——咱們之前繳獲的裝備，大部分都低價賣給國軍雜牌部隊了。一來他們缺槍少炮，二來咱們也能賺點錢找你買彆的武器裝備。剩下的基本都裝備給敵後遊擊隊了，畢竟日式武器彈藥在敵占區更容易搞到。”
“那現在能湊出多少？”林毅問。老將翻開筆記本算了算：“步槍滿打滿算不到一萬支，輕重機槍頂多八百挺，迫擊炮和步兵炮加起來不超過一百門。可美國人開口就要十萬支步槍、五千挺機槍，這缺口可不是一星半點。”
林毅聞言卻笑了：“老將、司令員，您二位是不是忘了咱們那位‘老朋友’了？”
老將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第四師團？”
“可不就是他們麼。”林毅指了指窗外的遠山，“隻要價格合適，這幫財迷心竅的鬼子，敢把他們自己的裝備全部倒騰的賣掉。”
陳司令插了句：“但日本人也不傻，這麼大批量的武器，他們能痛快賣？這可不是幾千支步槍。”
林毅搖搖頭：“咱們不直接買，讓和平友創株式會社的會長鬆本太郎出麵當‘中間商’。他們先從日軍手裡買走私貨，再倒騰給咱們——既能避人耳目，又能分攤風險。”
老將與陳司令聽到林毅這麼說頓時就是哈哈大笑，他們是沒想到林毅竟然又將和平友創株式會社與鬆本太郎這茬事翻出來折騰，難不成連你這個末代幕府將軍德川慶喜的孫子德川仁也要粉墨登場？林毅聽罷，頓時仰首哈哈大笑，聲浪幾欲掀翻屋瓦，滿室氣氛因這戲謔調侃而驟然活絡。
老將沉吟片刻：“價格方麵……你打算怎麼跟美國人談？”
林毅伸出兩根手指：“按賣給國軍雜牌軍隊的價格翻一倍。反正美國人不差錢，再說這價跟國際黑市比起來，已經算良心價了。”
陳司令有些擔心：“就怕他們嫌貴。”
林毅擺擺手：“菲律賓戰場對美國人來說是塊硬骨頭，他們急著打開局麵，這點錢舍不得花，還打什麼仗？再說了，咱們還能附贈‘增值服務’——”他指了指牆上的訓練計劃表，“給他們的遊擊隊幾份簡單的遊擊教材，教教他們怎麼用詭雷、怎麼打伏擊，美國人肯定樂意掏這份錢。”
老將笑著點點頭：“你這算盤打得精。不過運輸是個大問題——十萬支步槍還是那麼多機槍可不是小數目，怎麼從山西運到重慶，再轉道菲律賓？”
林毅胸有成竹：美國人那邊，讓他們派運輸機從重慶直飛菲律賓——咱們隻負責到重慶交貨，剩下的事兒他們自己想辦法。”
老將眼神透著一絲疲憊說道：“好，那我就這樣回美國人那邊。”
林毅看著牆上的作戰地圖，沉聲應道：“好。”話音剛落，他皺起眉頭問：“鬆本太郎這個家夥現在在乾什麼呢？”
陳司令扶了扶眼鏡，繼續盯著文件：“鬆本太郎現在在咱們第五集團軍後勤部當主管，當然了，他的主要任務還是跟第四師團那邊做生意。”
林毅摩挲著下巴：“那我去後勤部怎麼沒見到他？”
“他除了跟第四師團交易外就主要負責整理賬務。”陳司令頭也不抬。
林毅點點頭：“哦，那我下回去再見見他。對了，美國人為什麼買這麼多日本武器？菲律賓那邊出什麼事了？”
老將神色凝重的說道：“馬尼拉7月底被占後，美菲聯軍就退守阿布凱莫邦防線防線，現在怕是守不住了。”
林毅喉間溢出一聲冷笑：“美菲聯軍那可是有超過20萬人，開戰這才兩個多月就被小日本打成這個德行了啊？”
緩了緩繼續說道：“要說日本人在菲律賓參戰的第20、101、106、108、109這五個師團裡麵，大多數都是被我們打殘的。像第20師團和第109師團，當初被咱們打得隻剩個空架子。就算回去整補，也不過是一幫新兵蛋子而已。”
老將一擺手說道：“誰知道他們怎麼打的，反正現在就是這樣了。我估計美國人是想武裝一些遊擊隊給前線減輕壓力吧。還有就是現在英國人在馬來亞也快守不住了，大部分兵力都退守新加坡了。”
林毅的瞳孔驟然收縮——曆史課本裡那觸目驚心的時間線在腦海中炸開。原本太平洋戰爭爆發到英軍新加坡投降不過短短兩個月，而如今牆上的日曆卻顯示，戰局已詭異地偏離軌道。
陳司令想明白後說道：“所以美國人才急得跳腳，他們既要保住菲律賓跳板，又要掐斷日本的石油命脈。咱們這批日式裝備，搞不好就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林毅猛地站直，軍靴在水泥地上磕出悶響：“那要是這樣的話這批武器一定要快，得讓美國人堅持下去！要是日本人輕鬆拿下菲律賓和馬來亞，轉頭就能把十幾萬兵力壓到緬甸。現在遠征軍的美式裝備連一半都沒到位，英國人的主力又龜縮在新加坡，緬甸防線根本撐不住！”
老將一把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咕咚灌下半杯涼茶，喉結上下滾動間眼神愈發銳利：“那好，我馬上讓人給美國大使館派來的代表發電報，告訴他們咱們會儘快供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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