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閒健聽完林毅的方案後額頭上青筋暴起，猛地將手中的報價單摔在桌上：“德川君！你這價格簡直是在羞辱大日本皇軍！”伊藤浩二臉色陰沉，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們的步槍，成本擺在這，10美元一支根本無法接受！”
林毅翹著二郎腿，慢悠悠地晃著雪茄：“二位彆急嘛。聽說最近八路軍繳獲了不少三八式步槍和九九式步槍，開價可比二位實在多了。
要是這筆生意談不攏，我正好可以弄一批這批莫辛納甘賣給墨西哥人。”兩人麵麵相覷，額頭上冒出冷汗。古閒健咬牙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立刻向師團長彙報！”說完，兩人灰溜溜地起身離去。
其實林毅做的方案裡，步槍價格並沒到一兩美元一支那麼誇張，但方案裡麵是一支青黴素換一支步槍，算下來差不多7美元左右一支。
這其實是林毅的談判策略，畢竟談判嘛，就是得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而林毅心裡有自己的底線，他的底線就是兩支青黴素換一支步槍。這就是談判桌上的博弈手段，先把價碼抬高，再根據實際情況往下談，既能試探對方底線，也給自己留足了周旋空間，最終目的還是在交易裡爭取更有利的條件。
古閒健和伊藤浩二垂頭喪氣地跨進師團部，兩人戰戰巍巍的向師團長北野憲造彙報完談判的過程以及德川仁提出來的方案，彙報完還沒來得及站直身子，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北野憲造的拳頭重重砸在桌上，震得文件和茶杯跳起老高。
“八嘎，德川仁那個混蛋！”師團長青筋暴起，唾沫星子濺到牆上武運長久的旗子上，“披著我們大和的皮，卻乾著吃裡扒外的勾當！帝國怎麼養出這種蛀蟲！”
兩人像被釘在原地，腰彎得幾乎要貼到膝蓋。伊藤浩二偷偷抬眼瞄了下北野憲造通紅的臉，趕緊又低下頭，喉結緊張地上下滾動。古閒健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軍裝緊緊貼在身上。
北野憲造罵到嗓子冒煙，抓起桌上的茶缸猛灌一口，卻被燙得齜牙咧嘴：“你們兩個廢物的乾活！我問你們，按德川仁那孫子的價碼，到底能換多少盤尼西林？運回我們日本黑市能撈多少錢？”
“哈伊！”古閒健慌忙招手，兩個副官抱著算盤衝過來。木珠碰撞聲劈裡啪啦響成一片，幾個人額頭的汗珠不斷砸在紙上。伊藤浩二踮著腳偷瞄賬本，手指跟著默默計算，臉色卻越來越白。
10多分鐘後，古閒健哆哆嗦嗦遞上紙條，聲音像漏了氣的皮球：“師團長……按這個價，隻能換到16萬支……”
北野憲造的瞳孔瞬間收縮，手裡的茶缸“當啷”摔在地上。三個月前給親王拍胸脯說“百萬支盤尼西林手到擒來”的豪言還在耳邊回蕩，現在卻連零頭都湊不齊。他踉蹌著扶住桌沿，太陽穴突突直跳：“八嘎！八嘎呀路！”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所有人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但是這事又不是能隱瞞的事情，無奈之下，北野憲造隻能連夜發電報報告。東京那邊的電話回電來得很快，卻差點讓他暈過去。
因為東久邇宮朝彥親王收到北野憲造的電報後，狠狠摔在了辦公桌上。“都說你們第四師團是商販師團，你們做生意很有一套，結果連這麼簡單的生意都談不明白！”他赤紅著眼，對著空蕩的會客廳咆哮，牆上天皇的肖像仿佛都跟著微微晃動。
等副官抱著算盤，劈裡啪啦算出盤尼西林投入黑市後能獲得的驚人利潤後，親王輕輕的從地上拾起電報，抓起蘸水筆在電報紙上用力書寫：“繼續去談，爭取更劃算的方案！另外，抓緊采購一糧食、罐頭運回本土，本土旱災嚴重，加上青壯都上了戰場，糧食快撐不住了！”
北野憲造接親王大人的電報時，掌心瞬間沁出冷汗。他攥著紙張，關節發白，咬著牙轉頭看向古閒健和伊藤浩二：“聽見沒？再去跟德川仁談，談不下來，你們倆就彆回來了！”
古閒健和伊藤浩二垂頭喪氣地走出師團部，夜色中，冷風裹著沙塵打在臉上，生疼。兩人並肩走在街道上，路燈昏黃的光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搖搖晃晃，仿佛隨時會被風吹散。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們？”古閒健率先打破沉默，聲音裡滿是疲憊與憤懣，他越說越氣，狠狠踢飛腳邊的石子，石子“啪”地砸在牆上，又彈回來，差點打到自己。
伊藤浩二苦笑著搖頭，伸手抹了把臉，不知是擦去汗水還是淚水：“可不是嘛，每次都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明明是北野憲造那家夥在親王麵前誇下海口，現在談不攏，卻要我們來背鍋！”
他想起剛剛北野憲造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後背又一陣發涼，“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倒黴？”
“還不是因為咱們在師團裡沒背景！”古閒健啐了一口，“那些有靠山的家夥，整天躲在後方吃香喝辣，我們卻要像狗一樣被呼來喝去。”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罵道，“那個德川仁，看著斯斯文文，心思比鬼還精，把我們吃得死死的！”
伊藤浩二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絕望：“下次再去談，還不知道要被他怎麼刁難。萬一還是談不下來，我們真的回不去了……”想到可能麵臨的懲罰，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們不知道的是，那位德川仁君正與鬆本太郎帶著眾人在此刻櫻花飯店內，吃著正宗的日本料理，喝著林毅從現代帶回，特供給第四師團的17度“天耀神釀”清酒。
鬆本太郎被林毅等人綁架到八路軍已經三年了，這還是他三年多來頭一回品嘗到日本的美食。
林毅雖在現代吃過日本料理，可也僅限於快餐水平，身旁的警衛們更是從來沒見過這般正宗的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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