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帶隊曆經四個多小時的艱難跋涉,終於在暮色吞沒天際前與林毅他們會合。出發前,老將等人圍在地圖前反複確認林毅所在位置,發現開車隻能抵達地勢險峻的肯特山山口。
剩下約30多公裡都是是荒山野嶺,沒有公路,步行耗時太久,騎馬是最可行的選擇,於是他們當機立斷,直接騎馬從庫倫出發。
一路上,馬蹄踏過碎石與泥濘,揚起陣陣塵土。好在是在外蒙古,換作彆處,很難一次性收集到這麼多訓練有素的戰馬。
其實八路軍的這些戰馬,大多是收複外蒙古時繳獲外蒙軍的,體格健壯且耐力十足。如今,駐紮在北海省的第六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都計劃再組建幾個騎兵師,畢竟在這種山巒起伏、道路崎嶇的地形條件下,騎兵機動靈活的優勢確實無可替代。
暮色中,老將翻身下馬,韁繩還攥在掌心便大步走向林毅。兩人手掌重重相握,老將布滿老繭的手勁幾乎要捏碎林毅的指骨:“好小子,還真被你們找到了!”
話音未落,蘇參謀長已快步上前向老將和陳司令他們敬了個標準軍禮。
“老將,這次發現可不得了!”林毅顧不上寒暄,拽著老將就往臨時營地走,靴底碾過碎石發出沙沙聲響。
篝火堆旁,他小心翼翼展開裹著油紙的白布,拓印的碑文在火光下看的非常清楚,“您看這碑文,還有河灘上的祭台,我敢斷定——這就是霍去病封狼居胥的舊址!”
老將的瞳孔驟然收縮,枯枝般的手指懸在白布上方遲遲不敢落下。陳司令和王乾坤擠到近前,火光將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漢驃騎將軍霍公封胥碑……”老將逐字念出聲,喉結劇烈滾動,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元狩四年……”
蘇參謀長適時遞上現場拍攝的照片,鏡頭裡斑駁石碑與荒草河灘交織成蒼涼畫麵。林毅蹲下身,用樹枝在沙土上勾勒祭台方位:“您看這土坡朝向,正對著長安方向。當年霍去病在此築壇祭天,就是要讓匈奴知道大漢天威!”
王乾坤突然摘下軍帽,粗糲的手掌抹了把臉,露出難得的肅穆神色:沒想到曆史記載是真的,而我們還真能找到這地方!”
老將突然挺直腰板,渾濁的眼睛裡泛起淚光:“傳令下去,今晚加菜!一會兒我們在南邊再堆一座高台出來!明天一早,咱們以最高軍禮祭拜驃騎將軍!”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河灘上回蕩,混著戰士們的歡呼聲,在狼居胥山的夜空下久久不散。
暮色漸濃,戰士們在河灘上忙碌著安營紮帳。軍鍬鏟開沙土的沙沙聲、帆布帳篷支架碰撞的叮當聲交織成獨特的夜曲。炊事班的炊煙嫋嫋升起,羊肉在大鐵鍋裡咕嘟作響,香氣混著篝火的焦味彌漫在空氣中。
老將等人的指揮帳篷很快搭建完畢。這頂帆布帳篷足有兩丈見方,四角用粗木樁牢牢固定,中央懸掛著兩盞蓄電池燈,昏黃的光暈下,幾張簡易折疊桌拚湊成會議桌,上麵鋪滿了地圖和拓印的碑文。
待陳司令、王司令、蘇參謀長和林毅陸續走進帳篷,老將隨手掀開搪瓷缸子蓋,熱氣裹挾著茶香撲麵而來。他喝了一口後說道:“都坐吧,咱們好好合計合計,明天這儀式,到底怎麼搞。”
第六集團軍司令王乾坤率先開口,人家畢竟是東道主麼,他大手重重拍在桌麵上:“依我看,得按古代的最高規格來!先立三丈高的祭旗,用繳獲的外蒙軍軍旗改製,上麵繡‘漢家天威’四個金字!再調一個連的號兵,儀式開始時同時吹響衝鋒號,讓霍去病將軍聽聽,兩千年後咱們中華兒郎的精氣神!”
陳司令摩挲著下巴,沉思片刻道:“我覺得我們簡單一點就行,畢竟我們是現代軍人,擺放一些祭品念一篇祭文就行。”說著,他目光轉向林毅,“小林,你對曆史有研究,儀式流程上可有什麼講究?”
林毅翻開隨身帶著的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記滿了查找到的漢代祭禮資料:“按《漢儀》記載,祭天需先燔柴,再行三跪九叩大禮。不過咱們可以簡化些,重點突出對驃騎將軍的敬意。我建議先由老將您誦讀祭文,再由各部首長依次進獻祭品,最後全體將士鳴槍致敬,告慰英靈。”
蘇參謀長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補充道:“安全方麵也得考慮周全。這片區域雖暫時沒發現敵人蹤跡,但野獸出沒頻繁。我建議安排警戒哨三班倒,重點防範老虎、狼群,千萬彆讓它攪了儀式。”
老將聽得頻頻點頭,布滿皺紋的臉上笑意漸濃。他端起搪瓷缸喝了口濃茶,潤了潤嗓子:“好!就這麼定!王乾坤,你負責祭品和儀仗;陳司令,盯著搭建祭台;
蘇參謀長,把警戒安排得萬無一失。小林……”他頓了頓,眼神裡滿是期許,“你幫我起草篇祭文,要寫出咱們八路軍的氣勢,更要寫出對驃騎將軍的敬意!”
林毅笑了笑從背包裡小心翼翼抽出兩張寫滿字跡的紙遞給老將說道:“老將,是這樣的,我今天下午琢磨了一下,也寫了一點,您給指導一下。”
老將驚喜地接過林毅手中的紙直接念道:
“維公元1941年……”老將低沉的嗓音在帳篷裡回蕩,電燈的光暈隨著他的聲線輕輕顫動。當念到“今我八路軍持正義之劍,戰日寇於山河破碎之際”時,他突然頓住,布滿老繭的手指重重叩擊紙麵:“這句好!把咱們的精氣神全抖摟出來了!”
王乾坤忍不住湊過去,粗糲的手掌重重拍在林毅肩頭:“好家夥,‘阡陌相連,炊煙再起’,這詞兒用得比我打鬼子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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