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他最終還是歎著氣撿起手冊,衝參謀們揮揮手:“接著翻譯!就算把英文字母啃下來,也得給我把這堆鐵疙瘩弄響了!”
林毅在遠處看著趙建亮氣得發抖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趙師長,急啥?飯要一口口吃,仗要一步步打。”他指了指漸漸沉下去的夕陽,“你們學會了使用這種武器那你們就是絕對的殺手鐧部隊!”
佛羅裡達州的陽光像融化的金子,潑灑在埃格林空軍基地的混凝土跑道上。二十架b25轟炸機整齊列陣,機翼下新掛載的六具墨綠色導彈發射筒泛著冷光,與機身原有的轟炸瞄準鏡形成詭異的組合。杜立特站在指揮塔下,指間的雪茄燃到了儘頭,燙得他猛地一哆嗦——這才驚覺自己已經盯著那些改裝後的轟炸機看了整整一個小時。
“中校,第17轟炸大隊全員到齊。”副官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杜立特掐滅雪茄,轉身看向列隊的一百二十名飛行員,他們的飛行服領口還沾著早餐的咖啡漬,沒人知道接下來要麵對的是怎樣的魔鬼訓練。
三天前,來自中國的加密電報在五角大樓炸開了鍋——八路軍不僅同意將外東北雙城子機場作為轟炸東京後的緊急降落點,在出售單兵導彈的同時附贈了一份讓美國軍械專家瞠目結舌的禮物:整整200枚250公斤新式燃燒彈
此刻,b25後機身的機背與機腹下,原本的bendix型旋轉炮塔已被徹底改造。機械師們拆掉了原有的12.7毫米機槍,硬生生塞進兩具導彈發射筒,筒口斜向上45度,正好覆蓋後半球空域。炮塔側麵加裝了手搖式旋轉柄,旁邊釘著塊鐵皮,用白漆寫著“每發射一次,需手動複位裝填”。
“先生們,”杜立特走上臨時搭建的高台,聲音透過擴音器在跑道上空回蕩,“從今天起,你們要學的第一件事——忘記教科書裡關於b25的所有數據。”他指向跑道儘頭新畫的白色標線,“看到那道300英尺的白線了嗎?從現在起,這就是你們的‘天空之門’。”
飛行員們嘩然。300英尺——還不到標準跑道長度的十分之一,連輕型戰鬥機都難以起飛,更彆說b25這種空重近十五噸的大家夥。
“中校,這是自殺!”隊列裡有人喊道,是來自俄亥俄州的年輕機長瓊斯,他的座機編號“幸運女神”還貼著妻子繡的平安符。
杜立特扯了扯飛行服領口,露出鎖骨處一道猙獰的傷疤——那是一戰時被德軍防空炮碎片劃的。“1918年我在法國上空,座機被打穿六個洞,照樣飛回了基地。現在給你們的,是比當時先進三十年的武器。”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至於為什麼要這麼練,等你們能在白線內起飛三次,我再告訴你們。”
改裝工作在機庫連夜進行。機械師們像給大象穿高跟鞋的裁縫,在b25的機翼前緣加裝了可拆卸的襟翼延伸段,又把主起落架的減震彈簧換成更硬的型號。最棘手的是減重——他們拆掉了機腹炮塔的備用彈藥箱,卸了後排的兩張折疊床,甚至連飛行員的保溫水壺都換成了鋁製的。
第二天淩晨四點,訓練正式開始。杜立特站在白線起點,手裡攥著秒表。第一架改裝後的b25由他親自駕駛,螺旋槳轉動的轟鳴聲撕開晨霧,機身像喝醉的壯漢般搖晃著前進。跑道兩側的觀察員們屏住呼吸,看著機翼幾乎擦著地麵掠過——在距離白線儘頭還有五英尺的地方,機頭猛地抬起,起落架輪胎在地麵劃出兩道黑煙。
“27秒。”杜立特爬出駕駛艙時,後背的飛行服已被汗水浸透,“記住這個感覺——拉操縱杆要像摸姑娘的手,輕了沒反應,重了就飛脫了。”
輪到瓊斯時,意外發生了。他的“幸運女神”在加速到180英裡時,左側襟翼突然卡住,機身瞬間向跑道外側傾斜。瓊斯嘶吼著猛踩右舵,飛機擦著旁邊的油罐車掠過,機翼末端的導航燈撞在地上,迸出一串火星。
“把機翼拆下來重修!”杜立特對著對講機怒吼,卻在看到瓊斯慘白的臉時放緩了語氣,“去喝杯咖啡,下午再來。”
陸地上的“甲板模擬訓練”比想象中更殘酷。工程師們用白色油漆在跑道上畫出航母甲板的輪廓,連彈射器的位置都標得一清二楚。飛行員們每天要練十次起飛,每次失敗都意味著要趴在甲板輪廓上,用粉筆畫出自己失誤的軌跡。
“看見那道黃線沒?”杜立特指著模擬甲板前端的標記,“真正的航母上,這後麵就是大海。你們的輪子隻要過了線還沒離地,就等著喂鯊魚吧。”
最讓飛行員們頭疼的是導彈發射訓練。按照八路軍提供的手冊,發射前需要先打開黑匣子的電源,等指示燈從紅變綠,再按下操縱杆上的紅色按鈕。可第一次演練時,瓊斯按下按鈕後,導彈沒飛出去,反而在發射筒裡炸了個小火花,把機翼下的油漆燒出個黑窟窿。
“中國工程師說,這叫‘熱啟動故障’。”軍械官滿頭大汗地解釋,手裡捏著份加急電報,“解決辦法是——發射前先讓導彈在陽光下曬半小時。”
於是,每天訓練前,二十架b25都要在跑道上曬太陽,機翼下的導彈像列隊的士兵,接受陽光的“檢閱”。飛行員們趁機趴在機翼上,用鉛筆在導彈筒上畫笑臉,給這個致命的武器起外號——“小脾氣”“綠魔鬼”“杜立特的打火機”。
兩周後,杜立特終於在簡報室揭開了任務的麵紗。他扯下牆上的世界地圖,用紅筆在東京圈了個圈。“我們要做的,就是從這裡——”他指向太平洋中部,“起飛,炸掉那裡的軍工廠,然後——”紅筆猛地一劃,穿過日本海,落在外東北的雙城子,“降落在這個機場。”
地圖上的航線像一條繃緊的鋼絲,從航母到東京一千公裡,從東京到雙城子又是一千公裡。簡報室裡死一般寂靜,隻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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