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戰士們特意給工地的鋼筋樁裹上了厚厚的保溫棉,還在臨時倉庫裡碼好了剩下的建材,盼著來年開春冰化了,能帶著更硬的本事回來,把這座藏在海灣裡的港口趕緊建起來。
林家棟看著停工的港口,心裡也犯嘀咕。他看到那些設備裡,有好幾台是專門用來破冰的挖泥船,本想趕在封凍前多清些航道,哪曾想天公不作美。
不過轉念一想,讓水兵回淡水湖接著練也不是壞事——畢竟海軍底子薄,與其在冰天雪地裡耗著,不如趁這段時間把基本功練透,等明年港口複工時,正好能用上練熟的本事。
他叮囑留守的哨兵看好工地,才帶著手下搭乘飛機前往山西,他們還要在山西中轉返回高郵湖。
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八路軍海軍北方艦隊司令林家棟剛帶人回高郵湖沒多久,就惹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就在林毅離開的一天後,老將帶著參謀長、副參謀長正圍坐在指揮部裡分析戰局,一封加急電報被通信兵火急火燎地送了進來。拆閱的瞬間,滿室的煙霧似乎都凝固了——參謀長和幾位身經百戰參謀都不約而同地攥緊了拳頭,臉上的表情從從容瞬間轉為震驚。
因為他們看到這封電報隻有短短的兩行字,這是一封隻有兩行字的加急電報,可在場的人都清楚,字數越少,事情往往越大。
老將打開電報,電文清晰寫著:洪澤湖巡湖大隊在長江鎮江到揚中段訓練期間擊沉日軍大小運兵船12艘,護航驅逐艦兩艘,炮艇兩艘,消滅日軍不詳。
窗外的風卷著沙塵拍打在窗紙上,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為這突如其來的戰報伴奏。誰都明白,在長江航運要道上對日軍船隊動手,無異於在老虎嘴邊拔牙,接下來的局勢恐怕會驟然緊張起來,一場更大的風暴或許正在醞釀。
其實這個事件的始末也很簡單,因為林家棟領著八路軍海軍人員回到高郵湖時,心裡頭頓時就有點百感交集。這片水域曾是他擔任巡湖大隊大隊長的地方,也是他帶領巡湖大隊訓練的地方,可如今再踏足,卻得知老部下顧一民帶著隊伍協助五支隊收複了高郵,打了場巡湖大隊組建以來的漂亮首戰。
聽著這些消息,林家棟心裡頭又欣慰又羨慕。他找到顧一民,坦言自己帶的這些八路軍海軍官兵除了從巡湖大隊抽調的人員外大多都是剛接觸軍艦,操作還不熟練,想借著這片熟悉的水域多練練手。
顧一民對這位前上司向來敬重,當即就點頭應了。再說了五支隊司令部早就通知他了,告訴他八路軍海軍要來他這邊進行訓練。
在接下來的幾天,高郵湖上天天能看到八路軍海軍訓練的身影。不到一周的適應性訓練剛結束,林家棟就感覺有點不滿足了,便帶著四艘026型魚雷艇和一艘037型獵潛艇,打著訓練的旗號,緩緩駛入了長江。
當他們從夾江駛入長江後,映入眼簾的便是鎮江至南通那呈s型的巨大彎道,這段彎道曲率極大,平常船隻到此,無一不謹慎減速。
因為這段航道彎度過於誇張,上下遊船隻難以提前察覺彼此動向。他們剛向上遊行駛不到30公裡,一支日本船隊就冷不丁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支船隊可不一般,是日本海軍中國方麵艦隊司令官古賀峰一中將親自率領的由驅逐艦、炮艦、運輸船混編的船隊。隊伍中,驅逐艦“蓮”號、“栗”號‘、’“栂”號,炮艦“百福丸”號、“祥生丸”號、“雲海丸1”號、“宇治”號、“阿多田”號、“室戶”號,正護送著搭載第十三師團的各類運輸艦,浩浩蕩蕩地準備駛出長江返回日本。
原來,日軍大本營本打算從華北方麵軍抽調第15師團回本土。可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岡村寧次極力反對,當時八路軍在華北地區活動愈發頻繁,他的華北方麵軍每月損失兵力超5000人。
而且因為局勢吃緊,他們不得不放棄一些不重要的縣城,集中主力防守大城市。在這般情形下,再抽調一個師團,無疑是雪上加霜。
無奈之下,日軍大本營隻好將目標轉向武漢,決定抽調第13師團回本土。然而,武漢至上海的鐵路常遭新四軍破壞,公路運輸也因新四軍的阻擊困難重重,不僅傷亡大,且耗時久。權衡再三,日軍選擇了水運,他們自恃在長江水域無敵手,氣焰十分囂張。
於是,古賀峰一中將帶著拚湊起來的運輸船在武漢接上第十三師團後,整個船隊在驅逐艦“蓮”號、“栗”號,炮艦“百福丸”號、“祥生丸”號、“雲海丸1”號、“宇治”號的護衛下,氣勢洶洶地順江而下,不過因為運輸船數量太多,在武漢港口隻能分批上船,等第一梯隊已經駛離港口後第二梯隊才能裝船。
當第一梯隊快要抵達鎮江時,“蓮”號驅逐艦桅杆上的觀測員賀龍一,不經意間發現前方有五艘小型船隻。起初,賀龍一並未太過在意,但出於職業習慣,他還是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
這一看,他瞬間瞪大了眼睛,震驚不已。原來,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支不知道哪個國家的小型艦隊,其中還有魚雷艇。他立刻吹響哨子示警。
護航的艦隻聽到警報後,頓時驚慌失措,但日本海軍過硬的軍事素養在此刻展現出來。他們迅速自發進入戰鬥準備狀態。古賀峰一中將接到彙報後,也果斷下令整個船隊進入警戒狀態,所有驅逐艦和炮艦即刻準備投入戰鬥。
與此同時,在102號獵潛艇上麵的林家棟率領的訓練艦隊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看著順江而下的龐大船隊,他一時間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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