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盯著照片上密密麻麻的參數和圖紙，眼神裡滿是茫然：“這、這是什麼東西？我真沒看！那些字我都認不全，還提什麼提啊！我就是想偷點錢，誰知道會拿這種玩意兒！”他說著，語氣裡帶上了幾分委屈，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
另一邊的審訊室裡，林啟華還在試圖狡辯：“警官，我真不知道那是機密資料！我跟林毅沒有仇，就是想拿他的車、拿他的錢，報複一下他！要是知道裡麵有那種東西，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碰啊！”
易東平看著他慌亂的神情，手指在記錄冊上輕輕敲了敲：“你跟林毅的仇，就是前幾天去他公司敲詐五百萬，沒成之後潑油漆？”
提到這事，林啟華的頭垂得更低，聲音也小了下去：“是、是……我就是覺得他現在有錢了，忘了本，想跟他要點錢過日子……誰知道他那麼小氣，一分錢都不給，還報警抓我們……”
“報警？林毅之前沒報警。”易東平淡淡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是你們偷車、拿走機密資料後，他才報的警。現在說說，你們偷車後為什麼去洗浴中心？車裡的十萬現金，花了多少？”
林啟華的臉色更白了，支支吾吾地說：“那、那錢……我們去洗浴中心花了一部分，找了兩個女的……剩下的還在車裡……我們就是想先享受享受，沒想跑……”
兩個審訊室的供詞很快彙總到易東平手裡，看著兩份幾乎一致的記錄，他輕輕合上文件夾。
e機密資料”一無所知，從頭到尾都是衝著林毅的錢來的——敲詐勒索不成，就想著偷車拿錢報複，順手拿走的文件袋，也隻是誤以為裡麵裝著現金，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觸碰了國家機密。
“看來這父子倆，就是典型的笨蛋，眼裡隻有錢，連自己犯了多大的事都不清楚。”易東平對身旁的隨從說道，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他們的行為，敲詐勒索、故意損壞財物潑油漆）、盜竊機動車和現金，每一項都夠判幾年了。
至於‘非法獲取國家機密’，他們主觀上沒有故意，也沒造成資料外流，後續可能會按從犯或過失處理，但主要罪名還是之前的幾項。”
隨從點頭：“那後續是不是要跟林老板和羅天行那邊同步一下情況？畢竟資料是羅天行那邊的，林毅也是受害者。”
“嗯，明天讓他們來局裡做補充登記的時候，跟他們說一聲。”易東平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這事兒總算沒鬨大，資料沒丟，嫌疑人也抓了，算是圓滿解決了。
不過這個林毅借著我們國安的手收拾這父子倆，這可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審訊室裡的僵持還在繼續。林啟華聽完易東平的追問，突然激動地掙紮起來，鐵椅在地麵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不是偷！我們那是借！林毅是我侄子，他的車就是我的車，拿自己侄子的東西算偷嗎？還有林華，他跟林毅是堂兄弟，借輛車用用怎麼了？你們憑什麼說我們是盜竊！”
隔壁的林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跟著大喊：“對！是借！我們就是跟他借車、借錢！等我們有錢了就還給他！他現在是故意陷害我們，想把我們送進牢裡！”
他一邊喊，一邊用力拍打著桌子，試圖用情緒掩蓋內心的慌亂，“那文件袋我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要是知道是機密，我們怎麼可能碰？林毅就是故意把那東西放車裡，等著我們上鉤！”
易東平看著父子倆死咬“借”字不放的模樣，指尖在桌沿輕輕敲擊著，眼神裡多了幾分冷意。
他很清楚，這父子倆是打了“親戚關係”的歪主意——如果林毅鬆口承認是“借”，那盜竊的罪名就不成立，頂多是民事糾紛；
可若是林毅堅持是“盜竊”，再加上十萬現金和五十萬左右的車輛，單是盜竊數額就已達到“數額特彆巨大”的標準，再疊加“非法獲取國家機密”的關聯情節，量刑絕不會輕。
他沉默片刻，起身走到牆角，掏出手機撥通了林毅的電話。電話接通後，易東平開門見山：“林總，審訊遇到點情況，林啟華父子說你們之間是‘借’車借錢，不是盜竊，你怎麼看？”
電話那頭的林毅語氣沒有絲毫猶豫，帶著幾分冷冽：“借？易處長，您覺得有撬車門、拿人現金，還不打招呼就把車開走的‘借’法嗎？前幾天他們敲詐我五百萬不成，潑我公司油漆，現在又偷我車、偷我錢，還順手拿走了機密資料，這要是算借，那天下就沒有盜竊犯了。”
他頓了頓，聲音更沉：“我跟他們早就斷了親戚往來，不存在任何‘借’的約定。他們就是盜竊，而且主觀上雖然不知道資料是機密，但客觀上確實拿走了，該承擔的責任，一點都不能少。”
易東平握著手機，看了一眼審訊椅上還在辯解的林啟華，輕聲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我會記錄在案。另外，明天請你過來做一份詳細筆錄，畢竟涉及機密文件，流程上需要你配合完善。”
“沒問題，明天我一早就過去。”林毅應道。
掛了電話，易東平走回桌前，將手機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林啟華臉上：“林啟華，林毅那邊已經明確了，他說你們之間沒有任何‘借’的約定，你們的行為就是盜竊。”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林啟華父子的僥幸心理。林啟華猛地抬起頭，眼神裡滿是不敢置信：“不可能！他怎麼敢這麼說？我們是親戚！他憑什麼說我們是盜竊！”
“憑你們沒經過他同意就開走他的車，憑你們拿走了他車裡的十萬現金，憑監控拍下了你們撬車門、拿東西的全過程。”易東平將一疊監控截圖推到他麵前，“這些都是證據，不是你們一句‘借’就能推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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