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看著她釋然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彆想這些了，事情已經解決了。明天我去國安局做筆錄，之後就能徹底清淨了。你也早點休息，這幾天跟著我忙前忙後，也累壞了。”
陶小艾點點頭，起身收拾桌上的杯子：“那你也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跑一趟國安局呢。”
夜色漸深，客廳的燈被陶小艾輕輕關掉，隻留下玄關一盞暖黃的小燈，映著兩人疲憊卻放鬆的身影。林毅輕輕攬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聲音帶著剛卸下重擔的沙啞：“今天累壞了吧？”
陶小艾靠在林毅懷裡，輕輕搖了搖頭，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們早點休息吧。你也彆想那麼多了，事情都解決了，好好睡一覺。”
兩人沒再多說什麼，隻是並肩走進臥室。褪去一身疲憊，躺在柔軟的床上，陶小艾自然地靠進林毅懷裡，林毅手臂收緊，將她牢牢護在身側。
沒有多餘的話語，隻有彼此平穩的呼吸在靜謐的房間裡交織。一夜無話，兩人都睡得格外安穩，直到天快亮時才漸漸醒來。
另一邊，國安局的燈光卻亮了大半夜。易東平將審訊記錄、監控證據和林毅的筆錄整理成冊，連夜上報給了上級。而羅天行也是在回到公司後就馬上向兵器工業集團總部，向協助分管安全事務的李信局長彙報了情況。
李信在電話裡麵聽到羅天行的報告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這林毅，倒真是個‘聰明人’啊。”
羅天行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李信指的是林毅設局的事，連忙說道：“確實心思縝密，不過這次也是林啟華父子咎由自取，就算沒有機密資料這回事，他們的敲詐和盜竊也夠判幾年了。”
“咎由自取是真的，但林毅的‘巧勁’也用得妙。”李信手指在桌沿輕輕敲了敲，語氣平淡卻字字通透，“這也就是林毅沒有背景，他要是有硬背景，哪用得著費這麼大勁設局？
直接打個招呼，林啟華父子早就在看守所裡待著了，要麼就是被人按在巷子裡狠狠揍一頓，再也不敢露麵。”
羅天行心裡一動，想起之前林毅跟他提過，在他父母過世後，他是靠自己打拚才撐起公司，確實沒什麼深厚背景。羅天行點頭附和：“您說得對，要是有背景，哪會讓這父子倆囂張這麼久？這次也是沒辦法，才借著咱們的手徹底解決麻煩。”
“所以啊，”李信話鋒一轉，抬眼看向羅天行，眼神裡帶著幾分深謀遠慮，“咱們這次幫他，可不是白幫。”
羅天行愣住了，之前他以為這隻是“還林毅賣老武器人情”的順水推舟，可聽李信的語氣，似乎還有更深的考量。他下意識地追問：“局長，您的意思是……”
李信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熱茶，語氣隨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林毅這小子，腦子活、手段硬，還跟咱們兵器集團有合作，手裡說不定還有不少咱們能用得上的資源——比如之前那些老武器的渠道，還有他跟海外客戶的對接能力。”
他放下茶杯，一字一句道：“這次咱們幫他把林啟華父子送進去，既賣了他人情，也讓他欠了咱們一個‘大人情’。下次再遇到需要他幫忙的事，咱們就能理直氣壯地找他，他還能拒絕嗎？”
這話像一道驚雷，瞬間炸醒了羅天行。他之前隻覺得是“還人情”，卻沒看透李信早已把後續的合作算盤打得清清楚楚——原來這次的“幫忙”，從來不是簡單的順水推舟，而是一場帶著長遠考量的“投資”。
羅天行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隻覺得自己之前的眼界還是太窄，竟沒看出李信這層更深的打算。
“怎麼？這就被驚到了？”李信聽著電話裡麵羅天行的反應，忍不住笑了笑，“眼光得放長遠點。林毅是個可用之才，隻要他不碰紅線，跟他處好關係，對咱們後續的工作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羅天行緩過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您這心思，我是真沒跟上。之前還以為就是幫他解決個私人麻煩，沒想到您早算到了後續。”
“不是我算得遠，互幫互惠而已。”李信收起笑容，語氣重新變得嚴肅，“林啟華父子的案子就按流程辦，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彆出紕漏。
至於林毅那邊，你跟他保持聯係，後續有合適的合作機會，多跟他對接——記住，咱們既要守住底線，也要懂得借勢。”
羅天行重重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後續我會跟林毅保持溝通，也會留意合適的合作機會。”
第二天一早的林毅，剛洗漱完畢，正陪著陶小艾吃早餐。手機突然響了，是易東平打來的，說審訊已經結束，林啟華父子對敲詐、盜竊的罪名供認不諱，後續會移交檢察院提起公訴，讓他今天不用再去國安局補筆錄了。
掛了電話，林毅看向陶小艾，嘴角勾起一抹輕鬆的笑意：“徹底結束了。”
陶小艾也笑了，給林毅碗裡夾了個包子：“結束了好，以後就能安心做咱們的生意了，不過你想想你爺爺奶奶和二嬸吧，他們肯定會找你來求情的。”
陶小艾的話像一盆微涼的水，輕輕澆在林毅剛熱起來的心尖上。方才還掛在嘴角的輕鬆笑意，瞬間就僵住了，連夾著包子的手都頓在半空，指尖的力道猛地一收，雪白的包子皮被捏出幾道淺淺的印子。
林毅就這樣愣愣地看著陶小艾，眼神裡還殘留著幾分案子了結的恍惚，像是沒反應過來這話題怎麼突然就轉到了家人身上。
“爺爺奶奶……”林毅低聲重複了一遍，聲音輕得像羽毛，卻帶著千斤重的沉。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案子結束了，可家裡的事才剛剛開始——林啟華是爺爺的親兒子，林華是爺爺疼到大的孫子，他們出了這事，長輩們怎麼可能不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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