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笑了笑，沒再多說。他心裡明白，這不過是給這批改裝導彈找個更合理的定位——真到了實際采購的時候，客戶大概率還是會選性價比更高的火箭炮。
畢竟對於大多數需要火力支援的部隊來說，“能用、夠用、便宜”才是硬道理，至於“精度高”這種優勢，在覆蓋性打擊的需求麵前，反而沒那麼重要了。
直升機漸漸降低高度，下方的城市輪廓越來越清晰。林毅看著窗外，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後續的采購計劃：等這批紅旗2的訂單完成，就跟羅天行談遠程火箭炮的合作，最好能拿到定製化的增程彈生產線，這樣既能控製成本，又能保證彈藥供應。
至於這批改裝導彈，就當是給雙方的合作加個籌碼，後續能不能再續訂單，還得看實際使用效果——反正他自己心裡清楚，下次再遇到這種“老貨改裝”的項目，除非有特彆劃算的條件，否則他絕不會再輕易接手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羅天行又問了一句，手裡還在筆記本上畫著車載發射架的草圖。
林毅收回目光，扯出一抹自然的笑：“在想這批導彈交付後，客戶會不會滿意。畢竟是老裝備改裝的，怕他們覺得不如地地導彈好用。”
“放心，肯定滿意！”羅天行拍著胸脯保證，“咱們這改裝可是實打實的提升，精度、威力都擺在這，比一般的老式導彈強多了！”
林毅沒反駁，隻是笑著點頭。他知道羅天行沒說錯，可在“好用”和“劃算”之間，大多數客戶還是會選後者，除非是那些因為錢太多發愁怎麼花的中東土豪，沒聽過那句話麼，頭頂一塊布，全球我最富。
直升機降落在靶場停機坪，林毅跟著羅天行剛走下來，就看到靶場的人員正帶著技術人員收拾設備。兩人跟李營長簡單道彆——李營長還要留著整理打靶數據，沒能多聊，隻反複叮囑羅天行彆忘了把車載改裝的方案同步給他，後續部隊也想跟進測試。
“那我們先走了，後續方案出來我第一時間發你。”羅天行揮了揮手，拉著林毅往停車場走。剛坐進越野車，羅天行就發動車子，側頭看向林毅：“這會兒離下班還早，我知道市區有家茶館不錯，咱們去喝杯茶，正好歇口氣。”
林毅心裡頓時警鈴一響——羅天行這人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平白無故請喝茶，準沒單純的好事。
他立刻抬手看了眼手表，擺出一副忙碌的樣子：“算了吧，我公司還有一堆事沒處理，小艾剛才還發消息催我回去簽文件呢，喝茶的事下次再說。”
“嗨，文件哪有咱們聊的事重要。”羅天行卻沒打算放過他，方向盤一打就往市區方向拐，“你先彆急著拒絕，就喝半小時，正好我還有點關於後續合作的事要跟你細談，總不能在馬路上說吧？”
林毅撇了撇嘴，心裡明白羅天行這是“先斬後奏”，再拒絕就顯得太不給麵子了。他靠在副駕上，無奈地歎了口氣：“行吧，不過說好就半小時，我真得趕回去處理事。”
“放心，耽誤不了你正事。”羅天行笑著踩下油門，越野車穩穩地駛離靶場，往市區方向開去。
一路上，羅天行沒再提合作的事，反而跟林毅聊起了靶場剛才的打靶數據，說技術人員初步測算，導彈的毀傷範圍比預期還大了10，後續調整炸藥配比後，威力還能再提一提。林毅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心裡卻一直在琢磨，羅天行到底要跟他談什麼事，還特意選在茶館，甚至要避開公司的場合。
車子駛入市區，穿過幾條熱鬨的街道，最終停在一棟古色古香的小樓前。樓門口掛著“清茗軒”的木牌，門簷下掛著紅燈籠，一看就是主打雅致格調的茶館。
林毅跟著羅天行剛走進去，一股淡淡的茶香就撲麵而來，店裡裝修得古雅清淨，木質的桌椅搭配著水墨字畫，跟外麵的喧囂截然不同。
“羅先生、林先生，二位好。”一個穿著月白色旗袍的美女接待快步迎上來，笑容溫婉，手裡還端著個小小的茶盤，“羅先生，您可是好久沒來了，請問您有預約嗎？”
“有預約，牡丹廳。”羅天行直接報出包間名，語氣熟稔，顯然是這裡的常客。
“好的，兩位這邊請。”旗袍美女做了個引路的手勢，領著兩人往二樓走。樓梯鋪著暗紅色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轉過拐角，走廊兩側掛著不同包間的門牌，大多是用花卉命名的。走到“牡丹廳”門口，旗袍美女輕輕敲了敲門，裡麵立刻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進來吧。”
林毅聽到這聲音，腳步頓了一下——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是周楠。他心裡更納悶了：羅天行請喝茶，怎麼還把周楠也叫來了？難道是跟之前提過的魚雷、水雷采購有關？還是有其他事情。
羅天行推開門，率先走進去，林毅緊隨其後。包間裡裝修得格外雅致，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梨花木茶桌，周楠正坐在茶桌後，身上穿著一件淺青色的旗袍，頭發鬆鬆地挽在腦後，手裡還捏著一把紫砂茶壺。看到兩人進來，周楠放下茶壺，笑著起身：“林總，羅總，你們來了。”
“周姐倒是來得早。”林毅笑著點頭問好，心裡的疑惑更甚——周楠是兵器集團負責外貿對接的人，之前跟他對接過幾次裝備采購，這次突然出現在這裡，顯然是羅天行特意安排的。
旗袍美女給兩人倒了杯迎客茶，就輕手輕腳地關上門退了出去。林毅和羅天行在茶桌兩側坐下，剛坐穩，周楠就拿起桌上的茶葉罐，開始表演茶藝。
她的動作格外嫻熟，取茶、洗茶、衝泡、分茶，每一個步驟都行雲流水，手腕輕轉間，滾燙的熱水注入茶壺，茶葉在水中緩緩舒展，茶香瞬間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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