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孤注一擲地拋出那句話後,她反而坦然了。
場麵有點尷尬。子君媽媽黑著臉,對兒子和自己男人使個眼色,耐著性子哄子君走。“人家不見你有不見你的理由,這麼晚了你鬨什麼呢?有什麼話回家商量。”
子君走到奶奶麵前,一雙大眼睛眼淚汪汪,“奶奶,不管怎樣,我隻想見見他,好不好?”
“這麼晚了,不要鬨,彆人都睡了,走呀”!媽媽拖著子君往門口走。
子君回頭乞求的望著奶奶,奶奶望向子君爸爸,她看出來了這是個一言九鼎的人。子君爸爸覺得見一麵也好,好讓子君死心,於是衝奶奶點點頭,開口說,“女兒我們先說好,就見一麵,見麵了你要跟我們回去,不許胡鬨!這麼多人陪著你都不能休息。”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子君隻有點頭。以前怕家裡知道了反對,現在當麵說開不用說父母肯定也是反對,那她就儘力爭取最後一線希望,隻要誌軍當著爸爸媽媽的麵承認喜歡她,給父母表明一個態度爭取他們的認可,那餘下的事就交給她自己處理,跟父母軟磨硬泡。隻要爸爸媽媽同意了,就求哥哥帶著誌軍跟他乾,相信誌軍的聰明才智肯定能在溫州站穩腳,以贏得父母的支持。那麼,倆人的愛情不就能順理成章的發展下一步了嗎?
子君想了半夜覺得這是倆人最好的出路。不然,誌軍不走出去,不改變一下處境和局麵,自己就這樣和父母硬剛也沒意思。子君被愛情衝昏頭腦的間隙,她也反思了父母反對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家庭。哥哥作為年輕人對誌軍還是很有好感的。
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真的很重要,有的是你溫暖的港灣護你健康成長,有的有格局有能力助你高飛,有的成為束縛你翅膀的繩子成為拖住你手腳的累贅,有的原生家庭簡直是子女的噩夢。。。
奶奶對誌剛說“你去把你哥喊回來吧!”
誌剛等的就是這句話,“好嘞!”轉身就要往外衝。
“在下雨呢!手電筒!”奶奶急忙找手電筒,父親順手把門背後的雨傘遞給誌剛。
“遠不遠?要不我開車送?”子君哥哥急忙喊。
“不遠不遠幾分鐘!”誌剛已經歡快的衝了出去。
子君一聽誌剛說幾分鐘,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原來誌軍是真的早就下班了是故意躲出去不見自己。竟然還這麼近!而奶奶一直忽悠自己說他不回來。難怪他們都那麼淡定,感情就瞞著自己呐!
想到此,子君恍然大悟,肯定是下午自己睡著了的時候誌軍就回來了。她的嘴嘟了起來,心裡很不是滋味。“我就那麼讓你討厭了嗎?等會看你怎麼說?”眼睛裡又漫上一層霧氣。
奶奶複又招呼客人坐下等,端出炒熟的南瓜籽來。氣氛有點悶父親打開了黑白電視。大家默默無語的隻眼睛望著電視卻都各懷心事。
子君媽媽握著女兒的手一直不放,似乎怕一鬆手就成了誌軍家的小媳婦。她無論如何都是不願意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嫁到這個家庭裡來的。從來都沒有想過女兒會嫁出去離開自己。要嫁,也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活。
門外吹進來一陣風,父親又咳嗽了起來。奶奶急忙進屋給他拿厚衣服披上。他忍不住點燃了一根煙,空氣中瞬間彌漫著香煙的味道。子君媽媽望著電視的眼睛眯了起來,一邊嘴角微微上揚。
早就被外屋說話聲驚醒的後媽也躺不住了,好奇心驅使她也爬起來想看看子君的父母。輕手輕腳的坐到父親旁邊,子君媽媽斜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眼光,那眼光裡有淡淡的輕蔑,沒人在意她。
誌軍在孬蛋家早早和他們一家吃過飯就歇下了。也是輾轉反側睡不著,旁邊從小一起長大的孬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閒聊著。誌軍答非所問的嗯啊應付。聽著雨打瓦片的聲音,“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枕前淚共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
誰說男人不重情,一樣相思兩樣愁。
誌剛敲開孬蛋家的門,誌軍正迷迷糊糊想心事呢,一看是誌剛深更半夜的跑來嚇了一大跳,以為家裡出了什麼事,緊張地目不轉睛盯著誌剛。
“半夜子君的爸爸媽媽和她哥哥又來了,從溫州追回來直接來家的。要帶子君姐走子君姐要見你才肯走。”誌剛一口氣講明了事情。
啊?從溫州追回來的?誌軍大吃一驚,這下他更不想回去了。想來子君家裡的態度已經再明了不過了,見一麵徒增傷悲。子君啊子君,你怎麼就那麼倔呢?騙你訂婚了都不行還非得親自跑回來。不見似乎也太無情了。
“你也真是蠢,乾嘛要說我在村裡呢?說遠一點不方便不就行了嗎?”誌軍責備弟弟。
誌剛委屈極了,“人家自己猜到的,就篤定你在躲她。我有什麼辦法?你快點決定呢,大家都在等著。”
發小孬蛋全家人都驚動起來了,孬蛋媽媽說,“大軍啊,我不知道你們的具體情況哈。但是俗話說婚姻不成情義在,不管咋說人家一家子都在呐,有啥誤會當麵解釋清楚嘛。成就成,不成就橋歸橋路歸路不要藕斷絲連的大家都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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