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元表麵平靜,內心卻在高速推演。他清楚,星河戰劍碎片的能量場絕非偶然形成。
2000公裡的深度、星球核心的能量源、自動防禦的壁壘……
這更像是一種“封印”,或者說,是碎片在“自我保護”。
它在害怕什麼?還是在等待什麼?
神眼瞳反饋的信息中,能量場的核心存在著微弱的“意識波動”
——不是智慧生命的思維,而是武器在漫長歲月中誕生的“本能”。
這種本能讓它排斥一切靠近者,同時貪婪地汲取行星能量壯大自身。
若強行突破,輕則引發能量場爆炸,重則導致整個星球內核失衡,引發全球性災難。
“必須找到能量場的‘節點’。”
鐘元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大腿,
“任何能量循環都有弱點,就像陣法的陣眼。
碎片的意識還很原始,它的防禦一定存在規律……”
阿塔拉望著鐘元沉靜的側臉,心中五味雜陳。
剛才被能量擊退的瞬間,她真切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
——那是一種來自更高維度的壓製,讓她引以為傲的精神力如同紙糊般脆弱。
但此刻,當鐘元站在身邊,那份恐懼竟奇異地消散了。
“不能放棄。”她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墨陽城主臨行前說過,星河戰劍碎片構建出的星河戰劍是對抗‘虛空侵蝕’的唯一希望。
這顆星球的異能量濃度已經超標,如果碎片繼續吸收能量,
後果不堪設想……”
她悄悄激活了手腕上的全息投影,調出星球地質結構圖,
試圖從岩層分布中找到能量場的規律。
安德烈是典型的“行動派”,但這次的困境讓他罕見地感到無力。
作為星際戰鬥老兵,他習慣用火力和戰術解決問題,
可麵對地下2000公裡的能量旋渦,所有武器都顯得蒼白。
“元哥,要不我們呼叫墨陽城主支援?”他低聲提議,
“讓他們派‘行星級鑽探艦’來,也許能強行打穿通道。”
但話音剛落,他自己就搖了頭
——鑽探艦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抵達,
而碎片的能量場每分每秒都在增強,根本等不起。
他瞥了一眼阿塔拉手中的地質圖,
突然想到:“等等,星球核心的能量流是有走向的!
如果碎片在吸收能量,那它必然有一個‘能量入口’,
就像人要吃飯總得有嘴……”
“能量入口……”鐘元猛地睜開眼,安德烈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迷霧。
他再次催動神眼瞳,將精神力聚焦於能量場的邊緣。
果然,在漩渦的西側,有一股能量流的流速明顯快於其他方向,
且波動頻率與阿塔拉小臂上的灼痕能量完全一致!
“找到了。”鐘元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能量場的‘薄弱點’在西側,那裡的異能量純度最低,
防禦壁壘隻有中心區域的三成。”
阿塔拉立刻將地質圖放大:“西側對應地表的位置是‘裂風峽穀’!
那裡有一條天然形成的地縫,深約500公裡,直接連通地幔層!”
安德烈眼中重燃光芒:“500公裡……我們的‘潛行者機甲’
最高下潛深度是800公裡,雖然還差1200公裡,但至少能縮短距離!”
鐘元卻搖了搖頭:“潛行者機甲扛不住地幔的壓力。
但我們可以用‘能量引導’
——阿塔拉,你的精神力能與異能量共鳴嗎?”
阿塔拉一愣,隨即明白:“你是說……
用精神力模擬能量流的頻率,‘偽裝’成碎片需要的能量,
從而穿過薄弱點?”
“沒錯。”鐘元點頭,“碎片的意識隻認‘能量頻率’,
不認‘載體’。安德烈,你負責用能量槍乾擾其他方向的防禦,
吸引它的注意力;阿塔拉,你用精神力構建‘能量通道’;
我來主攻,嘗試用‘空間折疊’技術直接將碎片取出。”
他看向兩人,目光堅定:“這是唯一的機會。
記住,我們隻有一次嘗試的時間
——一旦被碎片識破,能量場必然全麵爆發。”
安德烈咧嘴一笑,握緊了能量槍:“早就想試試和星球級能量場過招了。”
阿塔拉深吸一口氣,眉心泛起淡藍色的光暈,精神力如絲綢般緩緩鋪展開。
地下2000公裡的深淵中,星河戰劍碎片的星紋突然加速閃爍,
仿佛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方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