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西斯的活潑在劍光消散的瞬間凝固成雕塑般的靜止。
她先前蹦跳的腳尖還懸在半空,伸出去想觸碰劍鞘的手僵在胸前,
瞳孔裡殘留著金光撕裂星空的殘影。
方才“劈開大山”的玩笑話此刻顯得無比蒼白,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被能量漩渦吸走了聲音,
半晌才擠出一句細若蚊蚋的呢喃:“這……這哪裡是劈山啊……”
突然,她猛地抓住身邊阿塔拉的手臂,指甲幾乎嵌進對方衣袖,
聲音因激動而顫抖:“阿塔拉姐姐!你看到了嗎?
那些星星!剛才有顆星星像玻璃一樣碎掉了!”
眼底的興奮早已被敬畏取代,她望著祭台上緩緩收劍的鐘元,
第一次覺得這個總帶著溫和笑意的“鐘元哥”,
仿佛突然變成了另一個維度的存在
——一個隨手便能改寫星圖的神隻。
安東的機械義眼在能量爆發時自動切換到最高防禦模式,
鏡片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數據流,
卻在“破”字落下的刹那全部過載黑屏。
他下意識地將安德烈護在身後,肌肉緊繃如待發的弓弦,
可當看到連直徑數萬米的戰艦殘骸都化作宇宙塵埃時,
這位經曆過無數戰役的星際戰士突然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他們曾引以為傲的戰鬥技巧、星際艦隊的鋼鐵洪流,
在這道劍光麵前,竟比紙糊的玩具還要脆弱。
安德烈的反應更直接,他捂著狂跳的心臟蹲下身,
隻剩下對力量的本能恐懼:“安東……我們以前打的仗,算什麼?”
安東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目光複雜地投向鐘元:“從今天起,‘戰友’這個詞,或許要重新定義了。”
紅玉始終維持著鎮定,雙手交疊於腹前,
可袖中的手指卻不自覺地絞緊了絲帕。
當能量旋渦開始吸納星域空間時,她瞳孔微縮,
指尖默默掐算著空間重構的法則,試圖從星軌運行中找到一絲邏輯
——直到金光如死神的鐮刀般掃過周邊星球,所有計算瞬間崩盤。
她深吸一口氣,卻嘗到了口腔裡的血腥味,
那是過度震驚時咬破舌尖的滋味。
“空間重構……能量具象化……”
她低聲自語,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古籍中記載的‘法則武器’,原來真的存在。”
轉頭看向鐘元的背影,
她第一次在鐘元身上看到了“負擔”
——駕馭如此力量,究竟需要何等意誌?
她上前一步,想說些什麼,
最終卻隻化作一句:“鐘元,你……還好嗎?”
比起驚歎,她更擔心這股力量是否會反噬其主。
阿塔拉一直以“星語者”的身份感知著宇宙的脈動,
她曾預見鐘元將手握“改變命運的鑰匙”,
卻從未想過這鑰匙竟是能毀滅星域的利刃。
當金光摧毀第一顆星球時,她佩戴的星盤吊墜突然炸裂,
碎片嵌入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
——這是她的預知能力首次在現實麵前徹底失效。
她望著星空裡尚未散儘的能量漣漪,
喃喃道:“不對……星軌不該是這樣的……這力量,已經超出了‘命運’的範疇。”
一旁的紫雲則緊緊攥著腰間的玉佩,
這位來自墨山宇宙文明的戰將,被鐘元一劍劈開了新的認知。
她苦笑著搖頭:“原以為我族典籍中的‘劍出星河碎’
是誇張修辭……今日方知,古人誠不欺我。”
當鐘元從祭台走下時,迎接他的不是歡呼,而是一片詭異的寂靜。
直到他開口詢問“大家沒事吧”,這層冰封才驟然碎裂——
伊西斯率先撲上來,卻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猛地刹車,
眼神裡混雜著崇拜與畏懼:“鐘元哥!你剛才那招……
能不能教教我?哪怕隻能學會‘收’的十分之一也行!”
安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聲音發飄:“隊長,下次能不能提前說一聲?
我差點以為咱們要被卷進黑洞了……”
安德烈的機械義眼閃爍著重啟的藍光,他上前一步,
鄭重地行了個軍禮:“鐘元閣下,從今往後,我的命,你說了算。”
紅玉則直接切入核心:“這股力量若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需要立刻分析戰劍的能量閾值,以及……如何幫你掌控它。”
鐘元望著紅玉回應道:“紅玉,不用擔心我,
我的靈核已經跟星河戰劍完全融合了,不存在誰控製誰,
我就是戰劍,戰劍就是我,我們人劍合一星辰一體了。”
紫雲望著戰劍上流轉的微光,輕歎一聲:“星河為劍,碎星為鋒。
鐘元,你已不再是凡人了。”
鐘元看著眾人複雜的神情,將星河戰劍緩緩插入劍鞘,
劍身的嗡鳴漸弱,仿佛在回應著這片被改寫的星空。
他苦笑道:“我也沒想到……它的力量,會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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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安東的能量檢測儀“嘀嘀嘀”爆鳴聲刺破空氣,
安東瞳孔驟縮,死死盯著儀器上跳動的紅色數字——“Ω1”,
那是“幻體能量最高等級”的唯一標識。
他手中的儀器幾乎要被指節捏碎,呼吸急促得像剛跑完百裡加急。
安東聲音因激動而變調,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