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臂流轉著冰冷的能量光刃,仿佛蟄伏的金屬巨獸;
對麵的圓宇宙軍團,銀白球體構造體無聲懸浮,
力場護盾宛若實質化的水銀壁壘,沉默中積蓄著足以湮滅星辰的偉力。
纏鬥的宏大能量束如垂死巨蟒扭動,粉碎著小行星帶殘餘的碎礫。
就在此刻,毫無征兆,一道劍意橫空而來,
這是鐘元發出的第二道星河戰劍劍光。
那不是光,卻比最熾烈的超新星爆發更刺穿靈魂;
那不是聲,卻震蕩得空間結構如脆弱的琉璃呻吟作響。
一道無法言喻的七彩星河自無儘深空傾瀉而下,
撞碎了時間與維度的藩籬,所有糾纏的能量洪流瞬間被蒸發殆儘,
仿佛從未存在。
劍氣的餘威化作實質的波紋,席卷過戰場,
萬千猙獰的戰艦如風暴中的枯葉般劇烈震顫!
三體旗艦“墨隕星槎”指揮核心內,能量讀數頃刻爆表,
刺眼警報紅光癲狂閃爍,
映照得統帥魁那張布滿古老金屬疤痕的臉龐一片驚駭。
他魁梧的身軀猛地撞在冰冷的晶體操縱台上,
失聲吼道:“涅!這……這劍氣!是來自墨城方向?
鐘元……他已至斯?!”
聲音裡裹挾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嘶啞與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震蕩。
墨隕星槎副指揮位上,身形頎長、眉宇間刻印著深奧幾何符號的涅強行穩住身形。
他指尖劃過一片懸浮的光譜分析殘跡,那殘跡正瘋狂扭動,
言語簡潔卻字字如鐵錘敲擊在靜默的指揮廳:
“魁,契約烙印在芯核裡,黑暗神隻的怒火不是星塵風暴能比。
今日退縮,我等所求的‘虛空熔爐’之力,
將成為永世觸碰不到的鏡花水月。”
他眼中流淌著幽藍的數據流,如同凝視著未來冰冷的鐵律。
魁的左臂裝甲發出沉重的摩擦聲,
他用力一拳砸在身邊的能量柱上,
引起沉悶共鳴:“該死的契約!涅,看看這片星域!
僅一道餘波便讓圓宇宙那群鐵疙瘩都啞了火!
我們衝過去,怕是連神隻戰場邊緣的塵埃都不如,
頃刻間便會化作星海間的一道餘燼!”
他眼中燃燒著不甘與對湮滅命運的強烈抗拒。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涅額間一枚沉寂的幽暗符文驟然亮起,
仿佛接通了宇宙彼端的深淵。
他的軀體微微繃直,聲音帶上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如同冰層下湧動的暗流湧動:“未必是飛蛾撲火……最新暗訊,
‘虛空神君’……已然破關!其座駕‘永寂方舟’撕開維度壁壘,
正撲向墨城!”
他猛地轉身,目光如穿透艦壁的利刃,
投向那劍氣湧來的星空深淵,
“魁,這是諸神紀元碰撞的時刻!
錯過此景,你我靈魂都將蒙上永恒的塵埃!”
“神君親臨?!”
魁眼中那頑固的恐懼壁壘驟然崩裂,
被一種近乎狂熱的敬畏與希望之光取代,
如同絕望的囚徒望見了救贖的燈塔,
“好!好!有神君大冕下坐鎮戰場,
何懼他鐘元劍氣裂天!全軍——”
不再遲疑。涅眼底的幽藍光芒瞬間熾盛如超新星核心,
意誌化作無形的洪流,精準注入三體軍團龐大的指揮網絡。
無聲的指令在無數冰冷戰艦的芯核深處炸開。
“目標,墨城!相位遷躍引擎,極限功率填充!”
“黑暗神恩庇佑!以契約之名,碾碎前路一切障礙!”
“軍團意誌,鎖定墨城坐標軸!躍遷,執行!”
刹那間,墨山邊緣破碎的星域被更加狂暴的能量撕扯。
數以十萬計的黑色三角錐戰艦引擎噴口,
噴吐出濃縮到極致的暗紫色魔能烈焰——
那不是火焰,更像是空間本身燃燒沸騰的創口!
龐大的陣列開始協同共振,空間結構在尖銳的悲鳴聲中塌陷、扭曲、折疊!
整支軍團如同一片驟然沸騰、即將撲向獵物的深空巨獸,
凝聚成一股足以令星辰戰栗的毀滅洪流,
向著墨城方向那更恐怖的能量旋渦核心,
以撕裂虛空的狂暴姿態,決絕衝鋒!
碎裂的星塵在急速扭曲的視野中拉長成為慘白的光帶,
唯有前方墨城方向,那撕裂宇宙根基的恐怖能量波動,
如同深淵巨獸的心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沉重。
涅獨立於艦橋之巔,冰冷的麵甲下,感知如同最敏銳的空間探針,
捕捉著每一次來自戰場中心的法則震顫——
那不僅是神隻的交鋒,更是命運輪轂碾碎無數星辰的轟鳴。
艦隊化為億萬流光投入永夜的征途,前方等待的,
究竟是黑暗神隻許諾的熔爐偉力,
還是鐘元那柄斬斷混沌的星河戰劍下,最終極的湮滅寂靜?
答案,早已銘刻在軍團撕裂虛空的尖嘯之中,唯有向前,再無退路。
星空在引擎的怒吼下呻吟,
巨大的未知如同黑洞般在前方張開懷抱,迎接這支奔赴終焉的軍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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