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星河光柱撕開左肩的神君非但沒有暴怒,反而發出低沉的狂笑。
他發現鐘元的力量意外激活了黑暗壁壘深處的「混沌原核」,
那些被摧毀的星球殘骸正以暗物質形態向他彙聚。
「愚蠢的凡人,你以為在毀滅我?」
神君的聲音穿透能量亂流,「這是宇宙熵增的必然!」
他周身的黑暗能量突然暴漲三倍,護盾表麵浮現出上古邪神的猙獰麵容。
虛空神君的身影在能量旋渦中心若隱若現,黑袍獵獵作響,
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有趣的力量...但這還遠遠不夠!"
而在戰場另一端,鐘元半跪於星河戰劍劍柄之上,全身浴血,
戰甲寸寸碎裂,但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明亮:"還沒完...這才剛剛開始..."
在能量波達到峰值的刹那,所有參戰者的意識突然在集體潛意識層麵交彙:
鐘元星河戰劍震顫):「這力量...在撕碎黑暗的同時,也在毀滅光明。」
虛空神君黑暗能量沸騰):「宇宙本就是從虛無中來,到虛無中去!」
圓夢統領靈能核心閃爍):「但我們曾照亮過這片虛無。」
墨陽城主城防陣徹底崩解):「守不住城...那就守住人。」
圓宇宙執政官邏輯電路過載):「生存不是文明的唯一目的...原來如此。」
這段跨越種族與陣營的意識對話,
最終凝結成一道微弱的彩虹光帶,
在能量旋渦中心形成了直徑百公裡的安全區。
當光芒散去,墨城星域已化為直徑百萬光年的宇宙塵埃帶,
但在那片廢墟中央,數百個閃爍著不同文明信號的逃生艙,
正朝著不同的星係緩緩飄去。
這場戰役後,宇宙學界將此次事件定義為「墨城奇點」
——它不僅改變了已知宇宙的政治格局,
更證明了當不同文明麵臨共同毀滅時,
意識共鳴產生的力量足以對抗宇宙級災難。
正如圓正大法師消散前留下的最後一句禪語:
「毀滅不是終點,而是讓散落的星辰,找到新的軌道。」
時空仍在扭曲,能量仍在肆虐,墨城星域的命運懸於一線。
但在這片煉獄之中,生命的光輝並未熄滅。
那些在能量波中破碎的戰艦,那些消散的靈魂,
那些最後的呐喊與微笑,都將化為永恒的印記,
刻在幸存者的靈魂深處,成為未來抗爭的火種。
這場光與暗的決戰,遠未結束,而宇宙的命運,
正由這些在毀滅中堅守的生靈們共同書寫。
能量光柱與黑暗壁壘的碰撞餘波尚未散儘,
鐘元的身軀已如斷線的風箏般墜落在地。
他半跪於墨城戰場的焦土之上,胸口劇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最後一絲靈力如風中殘燭般熄滅
——方才那道連接星河戰劍、引動九天星河之力的能量光柱,
本是他壓箱底的底牌,是他與戰友們賭上性命換來的反擊機會。
然而,當咆哮的光柱撞上虛空神君身前那道“深邃如淵”的黑暗壁壘時,
他看到的不是敵人的潰敗,而是能量被瞬間吞噬的恐怖景象。
此刻,他的視線已開始模糊,星河戰劍無力地垂落地麵,
劍身上的星光黯淡如死灰。
“為什麼……”鐘元的意識在劇痛與絕望中掙紮,
“那是足以撕裂維度的力量,為何連他的衣角都傷不到?”
他想起虛空神君碰撞後那更加凝實的黑暗氣息,
想起對方懸浮虛空時那“毫發無損、反而更加強悍”的姿態
——那不是簡單的防禦,更像是一種“吸收”與“轉化”,
仿佛他的攻擊不僅無效,反而成了對方力量的“養料”。
這種認知像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穿了他最後的心理防線。
他一直以為,隻要力量足夠強,就能守護一切;
可現在他才明白,麵對虛空神君這種觸及“規則”層麵的存在,
凡人的力量或許從一開始就隻是笑話。
“為什麼……”
鐘元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他望著虛空神君身前那道始終未曾動搖的黑暗壁壘,腦中一片空白。
他想起墨陽城主戰前的叮囑:“虛空神君的‘虛空本源’能吞噬一切能量,
唯有以‘生命本源’直擊其核心……”
可現在,他連站立的力氣都已耗儘,
生命本源早已在剛才的碰撞中被黑暗壁壘絞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