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城主的目光如實質般落在鐘元身上,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深邃:“鐘元,你還有兩件至關重要的事情未能完成。
在完成它們之前,你貿然與虛空神君這等強敵進行生死決戰,
風險太大,絕非明智之舉。”
“哪兩件事?”鐘元沉聲問道,他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焦躁的情緒被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暫時壓下。
“第一,”墨陽城主緩緩道,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曆史的重量,
“你還未能完全參透‘悖論十一論’的終極奧秘。
這套理論,並非簡單的哲學思辨,而是觸及宇宙本源法則、
能量運行至理的鑰匙。
唯有真正領悟其精髓,你才能更自如、
更安全地駕馭源力石母體那狂濤駭浪般的力量,
彌補其‘殘缺’帶來的隱患,使其真正與你心神合一。”
“第二,”城主的目光變得銳利如劍,仿佛穿透了時空,
“你還缺少一件能與你如今力量相匹配,
並能將星河戰劍、星河鎧甲以及源力石母體能量完美統合、
發揮到極致的神兵——方天畫戟!”
“方天畫戟?”
鐘元和紅玉幾乎是異口同聲地低呼,
這個名字帶著一種古老而強大的威壓感。
“不錯!”墨陽城主肯定道,
“此戟非尋常神器,乃是與‘悖論十一論’同源而生的宇宙奇物。
它不僅能增幅你的戰能,更能作為能量樞紐,
穩定、協調你體內龐大的母體能量。
唯有當你參悟了悖論十一,再親手執掌方天畫戟,
將三者母體、戰劍鎧甲、方天畫戟)之力融會貫通,
達到‘三位一體’的境界……那時,你再去麵對虛空神君,
我們才能真正放心!你才有十足的把握,不僅保護他人,更能保全自身!”
墨陽城主的話語如同洪鐘大呂,在幼靈殿外回蕩。
平台上戰艦的引擎似乎也感應到了氣氛的變化,嗡鳴聲漸漸低緩下來。
鐘元緊鎖的眉頭並未完全舒展,
但眼中那份不顧一切的衝動已被深沉的思索所取代。
他低頭看向自己緊握星河戰劍的手,
又感受著胸甲內那浩瀚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不圓滿”感的能量源,
城主和莫桑的分析如同冰冷的泉水,澆醒了他因擔憂而發熱的頭腦。
紅玉眼中的焦慮也稍稍平複,
取而代之的是對鐘元安危的深切憂慮以及對那兩件未完成之事的凝重。
她明白了,莽撞的救援不僅可能救不了父母,
更可能將鐘元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兩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目光在空中交彙。
無需言語,他們都從對方眼中讀懂了相同的複雜情緒:
對紫嫣將軍犧牲的悲痛與敬佩,對地球和父母安危的揪心,
對黑暗勢力卷土重來的警惕,以及對城主所言的認同與……
一絲無奈。
最終,這份複雜的情緒化為一個無聲的動作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然後緩緩地、帶著沉重決心,
朝著墨陽城主和莫桑,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點頭,是認可,是接受,是將救親的急切暫時壓下,
轉化為對更強大力量、對完成那兩件至關重要之事的承諾。
平台上的風似乎也靜止了,隻剩下源力石母體在鐘元體內發出的、
如同星辰呼吸般的微光,
以及那尚未參透的“悖論十一論”所蘊含的、如宇宙般深邃的謎題,
無聲地籠罩著他們。
出發的指令,被按下了暫停鍵,新的征程方向,已然指明。
殿內幽深,穹頂垂下億萬年墨玉凝成的“惑星鏈”,散發幽藍微光,
將眾人麵容映照得明暗不定。
牆壁流淌著液態墨痕組成的古老符號,
是曆代參悟者留下的思維印記,此刻無聲翻湧,
仿佛呼應著殿中彌漫的沉重壓力與能量暗湧。
墨陽城主端坐主位,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刻滿星軌的墨晶扶手,
發出細微、清脆卻令人心弦緊繃的嗒嗒聲。
鐘元、紅玉、墨桑、墨菲圍坐在墨玉圓桌前,
如墨山宇宙深處幾顆孤立運轉的星辰,各自懷揣著巨大的重量。
鐘元目光掃過眾人,凝滯在虛空中悖論十一那若隱若現的玄奧符文上,
指尖殘留著剛剛掌控悖論十的刺痛餘韻
——那股狂暴能量幾乎撕裂他的識海,卻又帶來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後的亢奮:
“諸位,悖論十的壁壘已被我洞穿,能量軌跡已然明晰。
如今隻差最後一步——悖論十一。
我感知到體內被悖論十轉化的能量洪流正澎湃翻湧,
與那終極奧秘隱隱共鳴。
此刻嘗試參悟,雖如履薄冰,卻是可行的路徑。”
他話鋒一轉,眉宇間凝聚起深重的憂慮:
“反觀方天畫戟……虛空神君既已真身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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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暗虛空深淵便不再是險地,而是死域!
他苦心經營的神兵,必是布下天羅地網,重兵?
那隻是表象!深淵本身、虛空神君的本源法則乃至可能蘇醒的古老禁製,
才是真正的噬魂猛獸。
強行奪取,非但可能折損我們辛苦積蓄的軍力,更可能打草驚蛇,
讓我們徹底暴露於虛空神殿的鋒芒之下,再無轉圜餘地。
時間、能量、精銳性命…代價無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