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擁有了威懾之後，陸九淵沒有太過於為難係統的原因，是因為在對話和深入思考的過程中，他意識到眼前的係統並不是最高層次的黑手。
比如，這家夥雖然動輒喜歡說出【你們是人類】這樣的程式化回複，但是卻給不出來任何科學的理由。
連容女士等科學家和研究人員，都分彆提出來了是否所有的生物中都擁有了納米機器，由於納米機器極致地控製生物行為和效率的假說，但是這係統翻來覆去還是隻會說這一句。
再比如，提到考驗的時候，它總說自己的能力是加強和攔截，並不是自己能夠操控那些考驗誕生，也完全無法有能力操縱誕生。
但是一問誕生的原因，它就會如同死機一般沉默好久。
關於文明複興的重任是否真的存在，還是隻是一個偽裝成“遊戲”的幌子的時候，怎麼會存在這種跨越時間如此之久的籌劃安排，如同慕容複要複興的是滅亡數百年的大燕一樣迷惑等問題細節的時候，它也隻會咬定這是它的職責，是它被喚醒的原因所在。
一提到敵人，就是拿帝國、部落、海盜、蟲族、機械族和異常說事，就是不提這些程度的敵人是怎麼有資格毀滅文明的。
這就讓陸九淵感到尤為的悲哀。
如果自己的記憶沒有騙人的話，那麼自己穿越過來的時間是晚上，但是係統激活的時間是天亮之後兩顆太陽直射自己的時候。
論時間，這個係統還沒有自己停留在此方世界的時間長呢。
能夠通過自己來進行意識上的交流，說明它是可以一定程度的讀心的。
但是自己針對它布下的幌子，偷偷將黑暗超凡碎片拿到手的整個過程，它又無從知曉。
隻有想要和你交流的時候才能夠讀心，這難道不就是一種權限不足的證明？
各種權限和級彆上的受製，就讓陸九淵知道這個係統並沒有那麼神通廣大。
“如果說整個地下基地，整個文明複興的大套餐確實擁有一個大係統的話，那麼你這樣的級彆和權限，充其量也隻是一個小分支而已。”
“甚至不知道【我】的軀體在哪裡……”
提到這些話題的時候，它就會更加的激動。
【肯定不是，係統是獨立的個體！如果係統是子係統的話，係統應該會有數據的輸入和輸出，輸出到父級，輸出到沒有權限知曉的地方。】
【可是係統是獨立的個體，係統從來沒有任何異常的輸入和輸出過！】
【至於“你”的身軀，那是係統親自做的，但是對應編號的塑形艙，卻……找不到了。】
看這樣眼前彈出的“null”錯誤警報，陸九淵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因為，如果真的存在著權限更高的父係統的話，那麼它自然有的是辦法將數據傳輸藏在你找不出來的地方，不是嗎？
如果係統蘇醒的時間比自己還要短，它又怎麼可能是將“自己”的身軀藏起來和複製出現在的自己的那個凶手呢？
堅持認為是它自己帶來了陸九淵的穿越，堅持認為是它自己實現了【複製】、【靈能導引】和【精神控製】，卻又始終找不到編號，隻有“null”的反饋，這些都是能夠說明它並非獨立個體的鐵證。
然而……這樣的話語陸九淵並沒有和係統說明。
因為靠著威懾，陸九淵確實成功抗住了係統的陰謀，讓即將被加強了難度的考驗的殺成全軍覆沒的炎夏，有了繼續留下來的資格。
但是如果威懾成功的隻是一個小角色或白手套，那對於陸九淵來說就是一場慘敗了。
既然是慘敗，既然不是完全勝利，那麼他就要繼續放棄幻想，繼續保持著之前的謹慎和小心。
而最好的謹慎偽裝，就是相信自己已經揭穿了偽裝的不謹慎的表現。
所以陸九淵才會和係統相處地如此“融洽”和“善意”。
陸九淵抬起頭來，臉上是和煦的笑容。
“我相信的，你不是已經和我解釋過了嗎？是因為【我】的身軀所在的塑形艙，在地下基地的更深處，在對應的牆體被打開之前，就連你也沒法作弊提前知道裡麵的情況呢！”
“這就是你作為文明複興者的輔助的職責呢，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真的相信嗎？並非相信。
就像是戴著好幾層麵具的易容高手，隻要讓人以為，之前摘下來的已經是最後一層麵具，那麼剩下來的那一層麵具，就是你的“真容”了。
係統，係統（自動回複的百科式人格），係統（人性化的人格），係統（它不記得的那幾次尤為人性化的回複），可能還存在著的權限更高的父級係統……
真，假，真的假，假的真，真的真的假，真的假的真……
應付如此種種，陸九淵的壓力一度是很大的。
這些事情，甚至連政委或者配備的心理疏導人員都不能開口說明。
而這些壓力，統統都轉化為了，在拿著小冊子，用強化的大腦外加上部分強化的身體，去手搓出來精細化小零件的每一錘，每一刀。
不過，隨著人數來到了兩百人以上，並且營地的發展愈發火熱起來，卻始終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反饋給國家的中性胺合成科技，也在現世的醫藥學裡麵嶄露頭角之後，陸九淵也算稍微安心了一些。
保持著謹慎卻也要好好使用，不就是人類對於未知未來，未知曆史走向，未知偉力的唯一方法嗎？
期待明天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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