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紫色的蝴蝶輕輕落在了墓碑之上,在白哲將目光投向那隻蝴蝶時,它又飛到了白哲的肩膀上,隨後在白哲的驚詫中再次飛走,混在蝴蝶與花瓣的舞蹈中消失不見。
白亦寒的目光也緊緊追隨著那隻紫色的蝴蝶,他看的更清楚,那隻蝴蝶竟在離開之前頓了一下,仿佛是在回頭看最後一眼一樣,即便他知道這世間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還是像那隻蝴蝶飛離的方向彎腰行禮。
花田外的上官兩人隻能看到漫天飛舞的花瓣與蝴蝶,自是沒有單獨看到這隻紫色的蝴蝶。
卻是有一隻膽大的燦金色蝴蝶落在了柳歸塵的身上,被他逗弄了好久才在風停之時隨著蝶群離去。
上官雲刹則獨自站在大樹的陰影之下,看著那漫天花瓣與蝴蝶愣神,直到風停之時都沒有回神。
聽說自這之後白亦寒便收了性子,再也沒與那些狐朋狗友出門鬼混,反而宅在家中認真學習,調養身子,甚至開始跟著白哲接觸起白家事務。
這些上官雲刹與柳歸塵便不知道了,他們在龍神船翻的幾天後便離開了江南城,踏上了前往東流城葉家的道路。
臨走前,白亦寒將自己闖狐火幫那日買下的棗紅馬送給了柳歸塵,白哲則在馬市為上官雲刹挑選了一匹上好的白馬。
當初上官雲刹的師父白念出門闖蕩江湖的時候便是白衣配白馬,隻不過白哲腰間懸一長劍、酒葫蘆和玉佩,上官雲刹則掛著一把橫刀,除這點不同之外,剩下的皆與當年的白念一般無二。
看到這身行頭的白哲在一瞬間也有些恍惚,他也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白念了。
“大舅,我與上官兄便在此彆過,日後定會再次相見。”
江南城城門外,柳歸塵在馬上與白哲拱手道彆。
上官雲刹也拱手,隨後趕忙拉緊韁繩,他還有些適應不了這匹白馬。
“去吧,行走江湖,定要多多保重啊。”
白哲擺手示意。
上官兩人點頭,隨後縱馬離去。
白亦寒看著馬背上自由自在的兩人,特彆是看到棗紅馬上穩如泰山的柳歸塵,眼神中多多少少帶點羨慕。
“回去我便帶你學騎馬。”
白亦寒收回視線,看向白哲。
“不必了,父親,孩兒自己學習便是。”
白哲見白亦寒如此回應,嘴角雖還帶著溫和的微笑,心中卻是歎一口氣。
這父子關係的修複之路,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
離開江南城一段距離後,上官雲刹還是有些不適應,便提議下馬走一段距離。
柳歸塵算算日子,日子還早,便點頭同意下來。
兩人在林間小道牽馬行走著,卻是遇到了一個未曾預料到的人。
農戶陳力正被一夥流匪圍在中間毆打,陳力的身上已經有了傷痕,嘴角甚至還有絲絲鮮血溢出,看樣子已經被這群流匪打了有一會了。
“上次僥幸被你逃走了,這次還有人救你嗎,你看還有人救你嗎。”
這群流匪竟還是當初上官兩人趕走的那些。
“我就說他們這種身上帶有血氣的流匪不能隻趕走吧,不論血氣多少,隻要身上帶有血氣便證明之前動手參與過殺人,此等流匪就算是你將他們放了,他們也不會悔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