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子鑒定的價格現在也不算便宜。”至少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也是一筆大額支出。
“好了,可以審韓齡了。”趙錫靠在牆上,超不經意地擺了一個造型。
“動私刑也沒這麼快吧?”賀斯瀾驚訝地口無遮攔,路洲上去就捏住他的嘴。
“彆給人飯碗搞掉了。”
“一下就跳起來了,很精神。”趙錫低頭向他們傳遞心得。
他動手連監控都不用關。
“去哪兒啊?還回來嗎?”看著通道前麵擋著他去路的幾個人,肖原用力一拍身旁的櫃子。
他們回頭一看,景霂和檀似月還坐在位置上,紀闌珊頭埋在桌子下,猜都不用猜肯定是笑到地上去了。
“哥,我陪你去審。”
“我我我,我去。”
肖原無奈地揮手,讓路洲和賀斯瀾去了。
“那我也跟去看看。”
紀闌珊在單反玻璃外監聽,韓齡還保持著該有的警惕,一直在回避賀斯瀾和路洲的問題,答非所問。
會議室接近一個小時的複盤後,賀斯瀾和路洲那邊也有了進展。
路洲假意翻著麵前的資料,像是隨口嘮家常一樣漫不經心問出:“你當時應該在場吧。”
沒等韓齡反應,路洲繼續追問:“吳閔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當時怎麼不救他?”
“你在說什麼?什麼在不在場?關我什麼事!”韓齡有些慌神,語氣也衝,路洲抬眼一掃,韓齡沒有具體否認吳閔是他親生父親,那就說明他對於自己的身世是完全知情的。
賀斯瀾合上手上的鋼筆,筆帽緩慢而有力地敲在桌子上,敲到第三下的時候,他輕歎一口氣:“筆跡鑒定已經出來了,那份遺書是你偽造的吧?”
“不是我!”
“接視頻,終於說到有用的東西了。”紀闌珊興奮地坐直,協助旁邊兩個警察把視頻接到會議室。
路洲見縫插針:“當年韓麒,嘶,應該管他叫鄧麒吧,他的屍檢報告顯示,他先是被人從後方敲暈,然後再灌了毒……”
路洲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大概是在資料裡查找某些關鍵字,賀斯瀾無縫銜接上:“不是你?那筆跡鑒定怎麼說……”
“我花了錢的,怎麼可能是我!”
韓齡都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等到路洲一句:“聰明”,他的臉上驟然失去血色。
“我知道我聰明,不用誇我。我撤了。”賀斯瀾出去換了一位經驗老到的警察坐鎮,歲月和案件積累起來的鋒利和氣場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什麼時候做的筆跡鑒定?”
“在你對吳宇澤自殺存疑的時候。”在大方向和具體情形不變的基礎上,那封多出來的遺書就是突破點。
【時間逆序】帶她回來的時間過於極限,她沒辦法及時做出改變。韓家滅門案沒有她的參與,沒有她的步步緊逼,凶手露出的破綻反而會變得更多。
“老六果然是老六,他當年就揪著那幾分鐘的時間差不放。”賀斯瀾拉開椅子坐到肖原身邊。
結合兩次法醫鑒定報告,路洲確實發現一些不同的細節,而這微小的差異佐證了當年路洲對鄧麒死亡的猜疑。
疑點就在韓家小區外麵的大道的監控上,鄧麒死亡時作為凶手的吳宇澤已經被大道上的監控拍到了半邊身體,由於鄧麒是先遭受重擊昏迷,再被灌入帶毒素的飲料,所以當時眾人比較認同的推論都是吳宇澤給鄧麒灌入毒藥之後就離開了現場,死亡和逃生同時在進行。
而路洲卻覺得,按照吳宇澤的殺人邏輯肯定要看著人咽氣才放心,說不定還要處理一下現場,根本不會倉促離去,除非中途發生了什麼意外,或者鄧麒並非死於他手,而是有人順勢栽贓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