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了。”檀似月看著兩邊的審訊,拿起對講機:“問韓齡,吳閔為什麼要把他和韓家的孩子互換。”
“問吳儀,她是不是想辦法幫韓齡抹除了當時在場的消息。”
“收到。”紀闌珊趕緊把消息傳達過去。
韓齡看著問出這個問題的路洲:“不知道,吳宇澤當初猜測過,他估計是嫌棄我這個有先天疾病的孩子,想要一個健康的孩子,所以才換的。誰知道他怎麼想的,等我被槍斃了下去幫你們問問。”
“什麼意思?”吳儀不解為什麼會突然被問這麼一個問題。
“我那時候恨不得把殺了鄧麒的人碎屍萬段,他怎麼可能讓我幫他掃尾?”
“韓齡這個孫子,到現在都還不肯說實話!”外麵的警察氣得拍桌子。
紀闌珊皺眉趴在桌子上:“我感覺他像是假話說多了,把假的都當成真的了。”
“你們沒發現嗎?韓齡好像很希望得到母親的認同和幫助,而這個母親的身份專指吳儀。”
“有點道理。”
“可以啊夢,你進步飛速啊!”
那這就意味著,韓齡在殺人之後抹除了現場他存在的痕跡,跟著吳儀出國後換了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回來。
“其實還有一點,韓齡開始恨上吳儀了。”檀似月注視著監控裡的人,手上轉動的簪子緩緩滾落在桌麵上。
——
吳閔幾乎天天都要去“韓麒”常去的遊戲廳轉一圈,偶爾陪他玩兩把遊戲,自己的兒子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怎麼看都順眼。
那天“韓麒”罕見地沒有赴約,電話也占線,他擔心孩子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意外,在韓家門口遇上了遠在國外的姐姐。
吳儀抱著“韓麒”有說有笑的,轉頭帶著人走了,同時也留下了另一個孩子。他靠著乾爹這個身份去套近乎,打聽到了韓齡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他突然發現換孩子的事,可能還有什麼差錯。
但他沒有證據,他不知道他的孩子究竟是誰。疑點盤踞在吳閔心中,像邪惡的妖魔,不斷把事情往壞處想。
就在他拐彎回家的路口碰上了正在收攤的算命先生,往常他上從來都瞧不起這種叫花子的,今天卻帶了幾分崇敬。
他剛在攤子前站定,那算命先生就伸手指著他的額頭。
“不得了啊,不得了,我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富貴命的人!”
吳閔一聽就想走,這臭要飯的當真是騙子。
“誒誒誒,彆走啊,你的富貴命不在你身上,在你兒子身上。”
“具體怎麼說?”
“你命中有一子,這個兒子聰明伶俐、學習優異,等他做出一番成就,你可不就是享福命嘛!但是嘛,現下出了點問題……”算命先生輕輕搓手,想著吳閔能給點好處,破財免災。
吳閔心事重重匆匆跑走,完全沒管身後人的議論。
“街坊鄰居誰不知道他兒子考上醫科大學了,你也就騙騙傻子。”
“一天天淨會瞎說。”
菜刀提起又落下,菜板已經被砍得不成樣。
“肯定是吳儀嫉妒我兒子命好……”
“我就說我兒子怎麼可能隻會玩遊戲,這可是足月順產的孩子。搞半天老子年年都在給她兒子送錢,早知道還不如喂給吳宇澤那個野種。”往後很多天,他都盯著韓家的動向,發現吳宇澤居然也在往韓家跑。
好啊,他養吳宇澤這麼多年,沒想到他還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吳宇澤回來的時候客廳亮著燈,吳閔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