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兩頭互不相讓，檀似月在橋中央，她帶來的一小隊人盯著孫家，都以為這次能稍微順利些，沒想到羅純的電話又來了。
“放人。”
“你想放長線釣大魚。”
“不是……”
“真放啊？”
電話那端的羅純含糊不清的應答聲，隨後符紙一掀，惡鬼忙不迭躥進車裡，檀似月抬手示意他們放人。隻是沒等到孫家的車子行進，車裡驟然傳出一聲聲慘叫。
聽筒那邊頓時爆發出爭吵，
“羅純！怎麼回事！”
“我們不是叫你放人嗎？”
“你們簡直是……”
羅純毫不畏懼地看著隱在黑暗的幾位上級，“我就是按照你們的指令做的啊，他被惡鬼反噬總不能怪我吧！又不是我讓他煉的鬼。而且檀顧問可再三提醒過，他在裡麵要比在外麵安全。怎麼？你們覺得我們公正廉明的檀顧問會徇私枉法、舞弊他人動用私刑，嗎？”
這麼幾句嘲諷意味十足，羅純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跟一群老東西鬥智鬥勇要時刻保持警惕。電話仍在通話中，檀似月出聲幫羅純一把：“冤有頭債有主，煉化惡鬼本就十分危險，遭到反噬很正常，有需要可以谘詢我們，特彆部門會提供全方位保護。”
“收工。”
再後麵他們就完全幫不上忙了，隻能羅純一個人扛。
最後22小時沒有生出其他的變故，夏戎帶著兩位得力助手飛回首都等待交接。
“孫佳的事我替你問過了，是有預謀的，和快速路的那三個一樣。”孫佳的死還要更殘酷些，是從小將她撫養長大的舅舅在背後授意。
“換句話來說，她對整個家庭沒有任何助力的時候，她就已經被拋棄了，她的死是最後的價值所在。”
檀似月沉默地點頭謝過夏戎，久久不能言語。就因為權力，讓無辜的人枉死，連血親都能下得去手。
接下來，她還要抽空去查孫家，她不覺得現在的孫家和以前的那個有什麼關聯，至少在血緣上是沒有的。煉鬼凶險，沒人願意鋌而走險，這突然冒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正常。
——
“哦，沒升上去。”
“名額被搶了。”
“就倆？”
“一個叫吳宋，另一個叫宋吳？”也不知道夏戎從哪裡搜羅來的人。
“那…可能是真沒轍了。”
“說什麼呢？嘰裡咕嚕聽不明白。”賀斯瀾蹲在檀似月旁邊剝橘子皮。
檀似月開了外放，南榮桑的聲音清晰傳出。
她手上拿著通紅的蘋果，嚼了兩口，“嗯，我現在在他家地裡，他老媽70多了吧，老人家摘蘋果挺不容易的，我正好帶了幾個人來，順手給他這幾畝地的蘋果給摘了。”
“挺脆的。”
“還有……哦，對，說是前兩年有什麼選拔，本來是板上釘釘的事，又遇上了關係戶。他身邊不是小人就是關係戶，換彆人估計得氣出幾個結節，時間長了自然而然就氣死了。”
“說的不會是夏戎吧？”
“剛正不阿，從不攀附權貴、不阿諛奉承的夏局。”檀似月這會兒對夏戎的成見已經降低了不少，這人真是慘得讓她說不出苛刻的話。
南榮桑停頓了好久，轉頭看著背後半座山的蘋果樹，花錢買勞動哪兒有坑朋友快樂。“不過有件事需要你們過來一趟，老太太當麵跟你們說。”
“嗯，對，我感覺事有點大，趕緊來吧。把小魚也叫上。”
花青可不管自家大小姐的惡趣味，隻是讓中介再加三十來個采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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