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醒醒嗎?”
“早飯快涼了。”
“再不醒地上的人也快涼了。”樊頌因無助地抱著裝了早餐的保溫袋坐在地上,他在車上久久等不到他們回來,開車在外麵繞了幾圈才下定決心進來。
一群人完全無意識地倒在地上,還有兩個陌生人臉色白得像紙。最令他擔心恐懼的是地上躺著的那個女人,從手腕到脖子上有明顯的紋路,像貼紋身中毒了。
考慮到學姐職業的特殊性,他很快就接受現實。
周圍的老房子都被綠藤覆蓋,這幾家倒是很特彆,綠意更深,葉片更長,屋簷上倒垂著一朵曇花,樊頌因沒見過這個品種,拍照搜索一番沒得到結果。
越是異樣越能勾起他的好奇心,等得實在無聊,他忍不住調查起這幾戶人家。
左邊這戶姓方,很常見的三口之家,武術教練的父親,小學教師的母親,女兒成績優異,11歲那年見義勇為跳水救下3歲的小孩,這件事當年還上了本地的新聞呢。接著往下他發現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武術教練方某竟慘遭殺害,凶手下落不明。據悉,方某與此前南岸區殺人分屍案的凶手王某是鄰居。
這不就是王福案嗎?樊頌因立即警覺起來,開始查另外兩家。
中間這戶的信息很少,隻能查到是一對夫婦帶著兒子。右邊就是王福的家,單親家庭,兒子叫王願久,一同居住的還有王福的父母。
他撐著傘去右邊的房子看了眼,房門虛掩,客廳整潔有序,透過窗戶能看到旁邊房間裡陳列櫃上帶血的獎杯和獎牌,按理說這是王家,方挽父親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又去到左邊,方家的情況不能用簡單的乾淨來形容,毛坯房刷了牆,就一張偏長的沙發。從牆上的痕跡能依稀看出當年的陳設擺件。
“怎麼不進去?”女人的聲音讓樊頌因後背發毛,從窗戶上能看到半個身影。
沒得到回應她也不在意,樊頌因甚至能看到一點她的笑容,她撿起地上的傘,鞋子踩在淺淺的積水上“啪嗒、啪嗒”的響。
“你要去哪兒?”意識到對方可能要走,他壯著膽子轉身叫住她。
“我不走的,這是我的家。”方挽舉著傘在雨中轉圈,淡粉色的碎花裙在傘下飄搖。
樊頌因看不清她的臉,但不難猜出她就是方挽,是剛才還慘白著臉躺在地上的人。這種詭異程度完全不是他這個正常人能接受的,他也沒心思去追究為什麼方挽的衣褲突然變成裙子,老實蹲在檀似月和景霂身邊企圖尋找到一點安全感。
稍微冷靜下來後,樊頌因開始回想她什麼時候起來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
路洲第一次感受到他人身上沒來由的恨和微妙的不甘,令他驚訝的是,寇沒對馮才明、紀瓊、楊紅旗三位的恐懼並不來源於他們本身的力量,而是嫉妒,他仇恨他們強大的力量,從而產生恐懼。
亦或者說,這並不能稱之為恐懼,而是對強大力量既渴求又無法得到的怨恨。
夢境猝然結束,令人不堪重負的暈厥感促使眾人醒來。
一睜眼他們都看到了樊頌因。
“來點早飯嗎,各位。”
“唉唉唉……”
靠牆的路洲一下站不穩,正好被樊頌因扶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