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大寶心裡也像是有塊大石頭壓著,堵得慌,彆說是那隻野狐狸有怨氣,就他們這些人聽了,心裡都想一巴掌抽死這對夫妻。
“吳秋菊要害你娘的時候,你知不知情?”
李大勇眼神裡閃過絲痛苦,但隨即又露出暴躁冷漠的態度:“她已經癱在床上了,又不能乾活,還得要人伺候她,為了她,秋菊已經跟我吵過許多次了,我也煩了,她死了,對她也是件好事,不用再躺在床上受苦了,對我們一家人,也是好事,畢竟這些年,紅白喜事的份子錢,家裡也拿出去不少,現在也能收回來一些。”
聽著這不是人的話,桑念蕊才明白,什麼叫真不是個東西!
“那,那可是你的親娘呀,你就忍心下的去手?”桑念蕊恨不得上前,一腳踢死他。
被身旁的霄玉梅一把拉住,板著臉低聲訓斥了句:“注意組織紀律。”
踢死他,也解決不了本質問題。
“就算是她這個當娘的為了我著想,也該去死,不應該再活著拖累自己兒子。”李大勇竟然嘿嘿一笑,好像是在講述自己內心世界。
“我見到秋菊拿耗子藥,卻假裝不知道,其實內心裡是暗自高興的,沒人希望自己整天伺候個癱瘓在床的老太太,唉,這也不能怪俺呢,久病床前無孝子,這話可是一點都不假的。”
李大勇是處在驢大寶給他的精神施壓下,在表露內心深處自己的真實想法。
“幾個月之前的事情,那隻狐狸,應該早就來找過你們吧?”驢大寶若有所思的問道。
李大勇點頭:“找過,前段日子就來鬨騰過,還有我那個娘,竟然也不想我這個親兒子能過的安生,哼,不過,我們兩口子花錢,找了村裡會看事的三姑,把它們都給鎮壓了回去。”
驢大寶好奇道:“被鎮壓回去了,那怎麼又鬨騰起來了?”停頓了下,又不解的問道:“而且,你死了老婆,怎麼不見有哀傷?”
李大勇嘿嘿笑著說:“她死了不正好嗎,老子還能再娶一個,她不死,那老子還得整天看她這張大肥臉,早就看膩了。”
話音一頓,又繼續說道:“何況,終歸是她給俺娘下的耗子藥,死了也好,就當是給俺娘報仇了。”
驢大寶目光看向張誌陽,問道:“張哥,這人能抓起來判刑不?”
張誌陽點頭,肯定的說道:“能!”
驢大寶點頭,不抓起來,判了,他都想一腳踹壩河裡,淹死這個狗草地玩意。
“那隻狐狸屍體,埋在哪裡?”驢大寶看著李大勇問道。
李大勇搖頭說:“哪還有屍體了,肉都被我們給燉著吃了,嗯,剩下的那張破破爛爛的皮,被我們埋在屋後頭菜地裡了。”
驢大寶突然轉頭,看向壩河邊,躺著的吳秋菊,周圍煞氣凝聚,有要起來的架勢。
收回目光來,對著張誌陽道:“叫兩人,跟著他回去,看看能不能把那張野狐狸皮挖出來,要是挖到了,看看皮裡麵有東西沒。”
“好!”
張誌陽剛想叫人,卻聽驢大寶說道:“張哥,最好找兩膽子大的,嗯,實在不行,你親自跟著去一趟,你血氣旺,能壓得住。”
張誌陽一怔,盯著驢大寶看了眼,沒說什麼,領著人轉身走了。
“你們倆在這裡等著,彆跟過去了。”
驢大寶對著桑念蕊,霄玉梅說完,轉身朝著白布蓋著的屍體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