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桌是朱晶子沒事,用乾坤珠裡的陰沉木做的,驢大寶說他還挺喜歡這些老式家具,那隻老寶蚌精就上了心。
五香花生米和豬頭肉,都是中午從丈母娘家拿的,驢大寶又不是神仙,憑空可變不出吃食來。
對於吹胡子瞪眼睛的許鴻晟,驢大寶臉上半點異色都沒有。
又不是他孫子,他急頭白臉的做什麼。
“您老也就隻能看到這點,怎麼不想想,等你孫子到了你這個年紀,該怎麼選擇?
讓人紅眼,抓耳撓腮得不到的東西,就一定是好玩意?
給你本葵花寶典,要讓你必須斷子絕孫,修煉那玩意有用?
凡人活著,圖個富貴健康,你手裡那點東西,留下來,還不如帶進棺材裡去呢!”
驢大寶擺手,阻止吹胡子瞪眼睛要發表意見的許鴻晟,抬手朝著旁邊許鐵林指了指:“遠的咱就不說了,你就看鐵林老哥,他才多大的年紀啊?五十都不到吧,糟成什麼樣子了!”
許鴻晟臉色陰沉下去,不再言語。
驢大寶見話達到了一定效果,咧嘴笑道:“媳婦,給老爺子倒酒!”
錢錦麵色平靜的拿起‘桃園大曲’的酒瓶,擰開蓋子,給許家老爺子麵前的杯子斟滿。
“唉!”
許鴻晟歎了口氣,拿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
眼眶有些濕潤,喃喃道:“可不教,還能咋樣呢,總不能真叫我把東西,帶進棺材裡去吧?”
驢大寶淡然道:“聽老太太說,您老年輕的時候,也是個風流人物,勾欄賭坊,啥大世麵都見過,後麵家生變故,才逃荒至此,按理說,您應該什麼都看透了才對啊。
你就是帶著點皮毛過來的,好東西,早就在你早年的時候,就著瓊漿玉液,喝到肚子裡,給尿出去了。
那時候,你怎麼不想著,好東西,要留給後輩呢?”
許鴻晟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旁邊的錢錦心裡犯嘀咕,這小子說話沒個輕重,許家老爺子都這把歲數了,再讓他給氣出個好歹來,往後一躺,眼睛一閉,人沒了,那時候就有樂子看了。
“得得得,不提這個,咱還是說正經事吧!”許鴻晟自己扛不住,岔開話題,說道:“那棵柿子樹,你招惹不起!”
“嗬嗬!”
驢大寶咧嘴一笑,拿起麵前的酒杯,仰頭喝了一口。
“您老這話說的,小子是不愛聽的,裡外不過就是一棵陰樹,怎麼就惹不起了呢?要說惹不起,我興許惹不起老爺子您,惹不起鐵林老哥,惹不起我周阿婆,因為你們是人,它不一樣,在陽間,人坐中間是為主,其餘的不過是些精怪邪祟,算的了啥?”
驢大寶這話,既捧了許家,沒落人家麵子,又沒把外麵那棵陰柿子樹放在眼裡。
“這棵樹,在您來之前,就應該是有了的吧?
我聽老太太說,您還拜過義父義母,是什麼來路,小子就不打聽了,我隻說眼前,這棵柿子樹,要不就砍了!”
驢大寶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麵色從容,聲音卻已經有了殺氣冷意。
“留著也是禍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