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木倩兮和冷念然要直接回家,而冷徹還需要去大廳提取行李。
眼看即將分道揚鑣,冷徹快步上前拉住了她。
手腕上忽然傳來一道力,她被拉得回過了身,驚訝地抬眸,正好撞上了他嚴肅的目光。
她還是戴著衛衣兜帽,拉緊了,從始至終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
冷徹眉心蹙著,墨黑色的眸子如夜色深沉。他頓了頓,隨即語氣軟了下來,像是請求,低聲道:“陪我去取行李。”
看起來像隻不想被拋棄的狐狸,那雙漂亮的眼睛勾人得緊,又隱隱透著些許可憐。
木倩兮有一瞬間失神,差點又溺進他的目光之中。好在心中那股未散的火又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明明欺負人的是他!怎麼看起來倒像是她不對!
不知為何,回想起了自己之前因為手受傷,起了讓他幫自己寫作業的歪念時,他斬釘截鐵拒絕,並嚴肅地教育她:學習是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冷徹學長這都不知道嗎?”她沒好氣地懟他,掙了掙手,卻無法掙脫。
“先跟我去拿行李箱。諸葛已經在停車場了,待會兒送你回家。”他解釋。
“冷徹學長管的真寬。我有手有腳,可以自己打車回去,不勞煩冷徹學長費心。”
他眉宇間的憂慮之色更重了:“木倩兮,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
她再怎麼生氣,再怎麼對他發火都好,他隻想送她平安到家。
“那又怎樣。淩晨三點我都不怕。”
見她油鹽不進,冷徹忽然記起她手受傷時,向他耍無賴,要求自己替她做這做那的樣子。
思考片刻,他決定轉換戰術。
冷徹深吸一口氣,做足心理建設後,學著她的樣子理直氣壯地說:“幫我拖行李箱,我的手很累。”
“?”
木倩兮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差點爆粗口。
他咬咬牙,豁出去了,厚著臉皮說:“我考試考了三個小時,還要替你拿證件,背書包,手很累!你不是說你有手有腳嗎,正好,幫我拿行李箱!”
說完自己都暗罵自己臉去哪裡了,可他不想就讓她這麼走了,他想送她到家後向她解釋今天發生的一切。所以即使耳朵都紅透了也要強撐出自己占理的樣子。
木倩兮驚呆了,一時說不出話來,他這薄臉皮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恬不知恥了!
冷徹麵不改色:“你欠我的。”
???wt!木倩兮聽得心裡直爆粗。
“我什麼時候欠你的!我又沒讓你替我拿證件,又沒讓你替我背書包!嫌重,你自己扔了好了!”
就這麼被懟了回來,冷徹眼神左右閃了閃,又想起了她逼他給她喂飯時說的話。那時她可憐兮兮地對他感慨:“也不知道我這雙手是為救誰傷的,現在連吃飯都吃不了,唉~”
頓時,心中便有了破解之法。
他一瞬不瞬地望向她,一副受了冤屈的模樣,討債討得頭頭是道:“木倩兮,也不知道是誰進了酒吧差點挨揍,是我救出來的。不知道是誰爬牆取外賣不小心鞋子掉了,是我翻牆撿回來的。也不知道是誰半夜發燒,我覺也沒睡照顧了一夜。不知道是誰兩次醉得不省人事,要我背回家的。”
冷徹的目光沉了沉,質問:“怎麼,你現在是下定決心把無法拿行李箱的我一個人丟在機場,然後自己回去睡覺了?”
木倩兮聽得一愣一愣的,頓時覺得理虧,一下子就心軟了:“我、我……”
身側的冷念然見她這麼容易就被動搖,於是開口:“諸葛不是在嗎。堂哥叫他來不就好了嗎。”
木倩兮瞬間找到了理由,終於敢理直氣壯地對上他的視線:“啊對!你叫諸葛大叔幫你不就好了!”
他似乎氣急了,冷笑一聲:“嗬,木倩兮,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現在就是這麼對我的?”
她被說得有些心虛,垂下了眼眸不敢回看他,想了想不知該如何反駁,乾脆又耍賴:“我、我知識淺薄,沒聽過,不知道!”
“知道你知識淺薄,所以現在教你。木倩兮,我現在對你是有湧泉之恩,你連這一點點小小的要求都不願意答應我?”說完,冷徹乾脆鬆開了緊握著她的手,直直望著她,如深潭般墨黑深邃的眼眸中,滿是失望又疲憊,就連語氣都透露著難以言喻的無助與可憐,“好,你走吧,你心安理得地回去睡覺吧。我是不會叫諸葛來幫我的。我就在這裡等著我的手慢慢恢複就好,不過是在冷嗖嗖的大廳裡從天黑等到天亮,沒關係,你發燒那天我也經曆過。你就回你溫暖的被窩裡睡覺好了。”
語畢,他緩緩垂下雙眸,慢慢揉著自己的手腕,看上去他的手似乎如他所說那般酸痛難忍。
他的話如同一把軟刀子直戳她內心防線,木倩兮明顯有些心神不寧,目光不停地左右遊移著,嘴唇也緊緊抿在一起,沉默不語。她不停絞著手指,內心糾結萬分,不自覺開始自我攻略:雖然他今晚真的很過分,但是他以前確確實實幫了自己許多次。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把他丟在這裡,好像不太好吧……
過了好一會兒,她磕磕絆絆開口:“手、手很痛?”
冷徹答得有氣無力:“不然呢。”
經過百般糾結後,木倩兮終於妥協,低著頭弱弱地回答他:“那、那我勉為其難幫你一次。”
“嗯。”
冷徹應得痛快,緊接著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朝大廳方向而去,完全沒了方才的疲憊與無力感。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眸光仿佛被炭火擦亮了,唇角也情不自禁上揚。
看來,從她身上學來的道德綁架加以退為進這一套還挺管用的。
冷徹心想,心情跟著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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