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曼曼一直認為劉川楓的輕食店已經算是很搶錢了,一堆草加點肉賣人三十五,後麵有了蛋糕,一小塊賣人二三十,現在又開眼了,一杯最普通的美式賣人八十八。
沒有最黑的商人,隻有最黑的奸商。
沒有最傻的消費者,隻有更傻的消費者。
她想說不喝咖啡,可張律卻很大方:“隨便點,我請客。”
鄭曼曼心裡直打鼓,一般彆人這麼大方,必定對自己有所圖,那些男生都是圖我身子,這個大叔圖的,可就難說了。
她心想不就一杯咖啡,自己也能付得起,在這喝的是咖啡嗎?
是逼格。
‘待會我自己付錢,然後拍照發個朋友圈。’
不管生活多糟糕,“朋友”麵前一定要把自己修飾地足夠精致漂亮。
鄭曼曼知道有些不相信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可今天律師來找,再加上這杯咖啡,足以從側麵證明這些了,雖然都是假的,但是他們會信以為真。
到時候再釣幾個有錢的。
鄭曼曼覺得學校裡那些有錢的,自己搭不到,不是因為自己不夠漂亮,而是自己還是不夠有錢,他們玩的和那些小男生都不一樣。
還是要借這些把自己的咖位提一提才是正經。
鄭曼曼從來沒把自己以後寄托在自己家裡,也沒寄托在姐姐身上,而是想著怎麼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有時候想想都覺得自己足夠勵誌。
至於手段,那重要嗎?
結果是好的不就行了。
愛拚的女孩子,家底大都不會太好,運氣好的女孩子,家底大概都不會太差。
“給我一杯加強鐵皮卡,謝謝。”
鄭曼曼學著影視劇裡,“貴氣”中帶著一絲傲慢地將菜單遞給了服務員,這杯咖啡要價180,拿著菜單的時候,她還看到有四位數的,這咖啡黃金做的嗎?
張律知道這邊咖啡的價格,有一百以內的,但對方竟然點了一杯一百八的,這丫頭不吃虧呢。
“咳。”
他組織著語言然後開口:
“鄭小姐,這次我來找你呢,是代表我老板過來的。”
他故意說得很模糊,但不影響對方開始自我想象,張律乾這行這麼多年了,自然知道該怎麼騙小姑娘。
鄭曼曼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繼續說下去,而兩條牛仔褲包裹下的細腿不自覺地夾緊,顯示出她現在內心的緊張。
“我想你應該知道你父母因為賭博欠了不少錢。”
“原本是欠了四五十萬,現在利滾利,應該也有百十多萬吧。”
說到這裡,張律微微停頓,打量了一下對麵的小姑娘,雖然她表情看上去很淡定,但兩隻手緊緊的捏在一起,說明她身體目前是緊繃的狀態。
原來她也是怕的,這就好辦。
這時候正好咖啡上了,他端起來淺嘗一口,臉上略微有些陶醉,忍不住感歎道:“還是魔都的咖啡味比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