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一切事項後,跟在身後的隊伍也散開時已經傍晚。
蝶安奈拉看著剛剛被劃去最後一人名字的“死亡筆記”,又朝著旁邊被壓成齏粉的建築看了幾眼。
說不豔慕那是純粹的假話,她不由得想象,何時自己也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足夠守護住在意的一切,而非作為弱者被師父與父親保護在羽翼下。
“蝶安奈拉,對吧?”
蝶安奈拉聽到聲音,抬起頭,朝著麵前笑容溫和的青年看去。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她也無法相信能輕易毀去一座莊園的攻擊出自眼前人之手。
“是的,阿賈克斯大人。”
蝶安奈拉趕忙行禮,卻被阿賈克斯打斷了。
“彆這麼客氣,你是我義弟的徒弟,我們也算第一次見麵,說起來也該給你件見麵禮才對。”
阿賈克斯朝著若木看去,隻是那人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他轉過頭來,又朝著蝶安奈拉笑了笑,“不過來的時候倉促,回頭給你補上。”
“您太客氣了。”蝶安奈拉趕忙擺手,“我已經受了師父頗多的照顧,怎麼還能收您的……”
隻是蝶安奈拉的話未說完,阿賈克斯接下來的話就讓她對自家師父描述義兄所謂的戰鬥狂有了清晰的認知。
“難得有機會見麵,不如讓我試試,學到了他幾分本事?”
“咳。”
心不在焉的若木此時輕咳了一聲,將兩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哥,我可就這麼一個徒弟,跟你打一架怕不是當場就得換新的。”
他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角,如果不是非必要逃無可逃的情況下,他也不想和阿賈克斯對戰,每次都搞的像死鬥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什麼仇人。
蝶安奈拉怕是現在還受不了這麼刺激的戰鬥。
“楓丹那邊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帶著蝶安奈拉回公館了。哥你要回家的話,我送你一程。”
“暫時先不回去,關於之前的任務還沒來得及和老爺子彙報,等明天去見了他我再回家。”
聽到阿賈克斯私下對普契涅拉的稱呼,若木在心裡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次老頭把自身摘的夠乾淨,將幾乎除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的幾人外都推了出來。
“那成,我先和蝶安奈拉回去了。今天鬨出來這麼大的動靜,你也小心。”
阿賈克斯點了點頭,衝著他們擺了擺手才轉身離開。
僻靜的角落處,蝶安奈拉看了看緩緩打開的門扉,又看了看沒有絲毫邁步前進走進門內的師父,麵上的疑惑一閃而過。
“師父我就先回去了,您記得帶些至冬特產回來。”
“嗯。”
在蝶安奈拉走後,若木也同樣快速的離開,隻是沒多久後,另一條偏僻的街角內身著大衣戴著麵具的身影一閃而過,腦袋後紅色馬尾在漆黑的小巷內像是燃燒著的一團火。
……
深夜中的街道,空無一人,寒風呼嘯而過,帶來陣陣寒意。
此刻,原本寂靜的街道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聲響。那聲音壓抑而低沉,仔細聆聽,這聲音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沙啞壓抑到極點的嘶嚎,如同被人生生扼住了喉嚨。
事實確實如此,發出聲音的人的確正遭受著巨大的痛苦。一條繩索緊緊套在他的脖頸上,無情地掠奪著他的生命。
他的雙腳失去了著力點,隻能不停地撲騰著,雙手胡亂的抓撓著頸部的繩索,試圖掙脫束縛,除了在脖頸間製造傷痕外,一切都隻是徒勞。
固定好末端的繩子後,那人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塵土,仰頭欣賞著他忙活了一陣後的“傑作”。
看吧,他就說這路燈款式太簡單了些,缺了點裝飾品,這麼一來順眼多了。
而在這根路燈外,道路兩旁的其餘路燈上大多也被重新裝飾了一番。
在至冬的寒夜中,那些早早被吊起失去了生命的裝飾物此時正隨著呼嘯的冷風搖擺,伴隨著脖子上繩索細微的拉扯聲,顯得無比詭異驚悚。
大半夜忙著為城市美化的自然是喬裝打扮了一番的若木,而這批被懸掛的裝飾品其實是兩方的人馬。
一方自然是普契涅拉那些舍不得放棄珍貴資產,而另一方……
確認了母親與托克無礙後,他帶著去滅門的人手隻是一小部分,而另一部分被派去調查蝶安奈拉所說的上癮製劑在至冬的痕跡。
在一群倒騰白麵的人裡混進去幾個特彆人物,這就是他今晚加班的理由。
想要藏起一片樹葉,那麼就把樹葉藏在森林裡,如果沒有森林,那麼就自己創造。
這就是所謂的藏葉於林。
至於明天,那些被他隱藏在其中的關鍵人物自然會和那群倒騰白麵的有了各種各樣的牽扯。
羅織罪名偽造證據,對於他手底下的那些人來說確實是專業對口。
左右這些人也談不上什麼正人君子,再多扣一口黑鍋倒也不算冤了他們,隻要開始查,沒準能翻出來更多驚喜。
他抬頭朝著仍舊不停掙紮的男人,麵露嘲諷,如果彆人是被他扣了黑鍋,那這人就實屬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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