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出現幻覺,我知道買花嗎?”蔣陽肯定地回答。
蔣一輕車熟路地走進病房,溫嵐剛準備替池瑞澈擦洗麵部,就看到蔣一捧著茉莉花,笑意盈盈地插入花瓶。
“小一?”
溫嵐知道蔣家的事情,也讓蔣陽轉告蔣一,好好休息,池瑞澈這邊她會照看。
蔣陽衝著溫嵐做了個手勢,溫嵐停下手裡的動作,蔣一像被打開開關,仔細地擦拭池瑞澈的臉,臉色是溫柔的笑容。
趙明陽趕到,注視著蔣一的一舉一動,她的情況有改變,這種心理疾病有很大一部分影響思維能力,每個人的症狀也不一樣。
“是不是說明她在接觸外界,今早她還喊我的。”
蔣陽躲在門口,期待著最好的答案。
“不是,她的行為不可控,你們需要全天候守著她,以防出現過激反應。”
“好。”
蔣陽終究還是低估了蔣一的病情,她的精神出現了分裂。
白天,蔣一穿戴整齊,帶著一株茉莉來到病房,對著池瑞澈讀著故事書。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子裡,茉莉的清香充滿房間,一切都變得靜謐、美好。
夜晚她回到老宅,黑暗的房間裡沒有一絲光亮,蔣一躲在臥室角落裡,發絲散亂,蜷縮著身體雙臂抱膝,頭低垂,露出的眸子裡迷惘而空洞,像個孤獨的孩子,無助。
蔣一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她不回答任何人,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她甚至看不到牆上掛著的黑白照片,每天對著空位置喊著“爺爺、媽媽”。
“陽哥,剛剛醫生說,老大已經躺了一個月了,如果這兩天再不醒,很有可能醒不過來。”
阿布執拗地轉過身,不去看躺在病床上的老大,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得不到宣泄,拽掉了脖子上的花蝴蝶項鏈,暴躁地扔出窗外。
“說會保佑人,一點也沒用。”
蔣陽守在蔣一臥室外,這兩天蔣一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她渾身濕透地坐在地板上,臉色蒼白,什麼也無法喚醒她,仿佛這世界沒什麼值得她留戀,全世界都在拋棄她。
突然的聲音,嚇醒了昏昏欲睡的蔣陽和蔣晨,跑進去,就看到蔣一拿著一把粉色瑞士刀,明明他們藏起來所有刀具,深怕她出現意外。
“我累了。”
蔣一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可是蔣陽能看到她眼底的暗色,像深秋的孤寂,沉而涼。
“小一,不要,把刀給我。”
蔣陽的心漏跳一下,不顧及的喊了一聲,焦急地伸出手,想讓她回神,
“小一,二哥準備一株特殊顏色的茉莉,馬上就送過來了,你不想看看嗎?”
蔣晨慢慢向蔣一挪動,圓潤的眸子緊盯著刀。
“小一喜歡什麼顏色的,我們一起去看看。”
蔣陽吸引蔣一注意力,蔣晨箭步衝上去,抱住蔣一奪走了瑞士刀。
蔣陽長舒一口氣,擦掉額頭因緊張滲出的冷汗。
蔣一身體癱軟地坐在地上,手無力地垂下,雙唇劇烈顫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陽哥,不能再等了。”
蔣晨骨節分明的手用力握住刀,硬朗的臉龐在此刻顯得如此焦急。
“鄭思誠我們也查過,在這方麵首屈一指。醫學沒有百分百,難道要一直看著她這樣下去嗎?”
“讓趙明陽他們準備了。”
蔣陽似乎下了巨大的決心,小一,哥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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