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眾按捺住立刻動手的衝動，決定先尾隨搬運暗壇碎片的人，看他們究竟要將這禁忌之物送往何處。他需要更多線索，或是故意讓新會調查員“被調走”，誘使對方放鬆警惕、一網打儘。
“暗之心……沒想到在伊德這種小地方，竟能找到小絨球進階材料的線索。”他摩挲著藏在袖中的暗壇碎片，想起典籍中描述的祭壇製作過程——將九十九名孩童困在永夜空間直至血肉交融，如此喪心病狂的手段，讓他指尖青筋暴起。
兩名搬運者繞著伊德兜了數圈，確認無人跟蹤後，才將碎片送入城郊一座偏僻彆墅。張眾記下地址，留下小絨球監視，自己則潛入斯托克斯莊園。
“張眾！”塞萊斯汀一眼認出解除偽裝的他，正要驚呼，卻見他豎起手指示意安靜。拉上窗簾後，張眾轉向亨利：“伯父，請把合作細節再講一遍，不要漏掉任何東西。”
亨利顫抖著複述了神秘商人的接觸過程——前兩次交易毫無異常，第三次因大意未驗貨，卻沒想到貨物中藏著暗壇碎片。張眾皺眉——這顯然是有人故意栽贓，而幕後黑手，很可能是與泰勒家關係密切的卡特。
此時，亨利的手機震動，馬修伯爵的消息彈出：
亨利，今晚來伯爵府。卡特大人將宣布重要事項，伊德各勢力均需到場。節哀順變，斯托克斯家怕是凶多吉少。
“怎麼辦？他們根本不聽解釋！”亨利攥緊手機，“我真的隻是談生意，怎麼會……”
“今晚我陪您去。”張眾打斷他的慌亂，“我既是新會監察使，就不會讓無辜者蒙冤——但也不會放過真凶。”的側臉，忽然想起初見時他被貴族嘲諷的模樣。如今不過數月，他竟已成了能庇佑整個家族的存在。“先吃飯吧。”她輕聲說，“我煮了麵。”
餐桌上，傑斯盯著張眾碗裡的煎蛋，又看看自己碗裡的清水蔬菜，默默歎氣——塞萊斯汀對張眾的偏愛，早已藏不住了。
夜幕降臨時，幾輛黑色suv停在莊園外。張眾掀開窗簾一角，看見為首者正是曾在煉丹術師公會見過的卡特。此人如今換上了調查局製服，金絲眼鏡下的眼神陰鷙，正不耐煩地叩擊車門。
“記住，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慌亂。”張眾低聲叮囑，將黑金長刀藏入風衣，“卡特想借馬修的場子定斯托克斯的罪，但他恐怕忘了——新會監察使的權限，足以中止任何不公的調查。”
塞萊斯汀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小心。”
張眾轉頭，對上她眼底的擔憂，忽然輕笑：“放心，我來伊德，可不是為了看某些人表演的。”
彆墅外，卡特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來：“斯托克斯家主，限你三分鐘內上車。抗拒者，視為畏罪潛逃。”
亨利攥緊西裝下擺，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張眾拍了拍他的肩，率先走向門口，風衣在夜風揚起，露出腰間閃爍的監察使徽章。
卡特見到張眾的瞬間，瞳孔驟縮。
“卡特先生，彆來無恙。”張眾淡笑，“聽說您在調查斯托克斯家？巧了，我也是來調查的——不過調查對象，可能和您不太一樣。”
卡特的喉結滾動，半晌才擠出一句：“查……查什麼？”
“自然是查，”張眾逼近半步，壓低聲音，“是誰在新會調查局裡，為邪惡組織提供庇護。”
莊園外的雨越下越大，卡特的眼鏡蒙上一層水霧。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個少年——當初在公會外沒能拉攏的人，如今已成了懸在他頭頂的利劍。
而在暗處，小絨球的傳音突然響起：“主人，彆墅裡的人動了！他們帶著暗壇碎片，往舊城區去了！”
張眾嘴角微揚——魚兒，終於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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