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兒子!”
齊思雨從昏迷中醒來,他望向不遠處一臉焦急的齊鄙,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爸...”
“撐住啊兒子。”
“爸,我做了個夢,我看見了媽媽,她在對我笑誒。”齊思雨舔了舔乾涸開裂的嘴唇,“我好想她啊。”
“我不會讓你死的。”
“對不起啊爸爸。”
齊鄙呼吸一滯,偏過頭,語氣帶著一絲哽咽,“說什麼呢傻兒子,不管去哪兒我都會陪著你的。”
門外傳來響動,父子二人都知道新一輪的折磨又要開始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進來的並不是工作人員。
“魏淺??你怎麼進來的?”
魏淺沒有吭聲,看著父子二人滿臉糾結。
齊思雨注意到魏淺手上握著把錘子,“你手指醫好啦?”
“嗯。”
齊思雨喃喃道“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草!”魏淺罵了一聲,臉上的糾結變成了猙獰,“你都已經這樣了還關心我乾嘛!就不能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嗎!”
對於魏淺的突然發怒齊思雨略感錯愕,齊鄙則說道“魏淺,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趕緊走!”
魏淺深吸一口氣,舉起手中的錘子敲掉了束縛父子二人的鐐銬。
魏淺扶起齊思雨和齊鄙,“我們一起走。”
三人剛跨出房門,一道勁風襲來,一個鐵錘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齊思雨胸口,齊思雨哇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掛在魏淺身上。
“思雨!”
齊鄙發出一聲怒吼,望向施暴者,他表情一愣,不可置信道“魏覺,怎麼會是你...”
魏覺渾身顫抖,他握緊鐵錘,對魏淺說道“大哥,你想乾嘛?”
魏淺低吼道“我下不去手啊!這是齊叔和思雨!”
魏萊從暗處走了出來,惡狠狠地說道“大哥,你下不去手就讓開,讓我和魏覺來!”
魏淺下意識的上前將齊思雨和齊鄙護在身後,“不行啊,我們不能這樣做。”
魏覺抓住魏淺的衣領,“我們必須這樣做,既然我們決定了進來就隻有一條路走到底,不然我們的下場會和他們一樣!”
魏萊將魏淺拉開,“哥,彆糾結了,你想害死我們嗎?”
齊鄙扶著神誌不清的齊思雨,聲音顫抖,“你們想做什麼?”
“對不起齊叔,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魏覺和魏萊同時舉起錘子砸向齊思雨,齊鄙將齊思雨緊緊護在懷中,忍受著魏覺和魏萊的毆打。
但齊鄙現在就隻是一個沒有賜福的普通人,根本就抵抗不住這種摧殘,很快便吐血暈厥了過去。
魏萊將齊鄙身下的齊思雨拖了出來,齊思雨滿臉驚恐的望著三人,“為什麼...”
魏萊蹲下身,用手指撚著齊思雨額前的一縷頭發細細揉搓,“思雨,就當是為了我們三兄弟,你再忍忍。”
說罷魏萊一錘子砸向齊思雨的手掌,直接將他的手掌砸的翻轉了一圈,骨頭清晰可見。
“啊啊!”
靜謐的空間裡,“砰砰”的打砸聲夾雜著齊思雨痛苦的呼嚎顯得淒慘又詭譎。
監控室內王允其淡漠的望著屏幕,“這老二還真是個狠人,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折磨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安羽砂在一旁滿臉興奮,“老二是三兄弟裡最自卑的人,我甚至覺得他為了得到賜福親兄弟都可以乾死。”
“有意思,就是不知道主能不能感受到這悲慘的一幕。”
“一定能的,這是主最喜歡的食糧。”
魏覺也加入進了折磨的行列,他和魏萊一起慢慢敲斷了齊思雨的四肢。
麵對一度昏厥的齊思雨,魏萊覺得不過癮,他麵前裂開一道裂縫,從中取出了一管藥劑注入進了齊思雨體內。
魏覺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魏萊笑道“這是從試煉裡得到的常規道具,可以讓人精神亢奮保持清醒,本以為隻是個興奮劑,沒想到還有這個用處。”
魏淺不忍道“非要這樣做嗎?”
“大哥,安主管說了,必須讓齊思雨切實感受到痛苦,如果他昏過去了這效果不就大打折扣了嗎?”
齊思雨長大嘴回過神來,疼痛感布滿全身,他猶如一條窒息的魚般發出呻吟。
齊思雨哭了。
“為什麼...要...這樣...”
魏萊嗤笑道“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哭鼻子,思雨,你活不了了,苦難聖堂對你的行為非常憤怒,但我們三兄弟還有未來可言,你的痛苦能讓我們覲見神明,我們會得到賜福,成為世界的引領者。”
“賜福...一切都是...為了...賜福...”
齊思雨看向魏淺,哭喊道“大哥...你也想要用我的痛苦換取賜福嗎?!”
魏淺沒有回答,他閉上眼睛不忍再看齊思雨淒慘的模樣,過往被欺壓的一幕幕湧上心頭。
不為屠夫,便為羔羊。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自己能做的就隻有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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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萊和魏覺越搞越狠,他們的道德、恐懼、懦弱、自卑,在一錘一錘的打砸下煙消雲散,他們變態扭曲的心理在痛苦的齊思雨身上找到了慰藉,高高在上的賜福者如今也隻是趴著任他們發泄的對象。
魏萊甩了甩手,“呼,怎麼神明還沒出現?”
“估計是還沒達到那個度。”
“那繼續?”
二人閒談間,齊思雨吐著血一點一點爬到了魏淺腳邊,他用牙齒咬著魏淺的褲腿,含糊不清地說道“至少...帶我爸走...求...求...”
魏萊抓著齊思雨的頭發將他薅開,一錘子敲在他的嘴上,“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們玩鬨的時候你把我推倒,我嘴磕在石頭上一排牙齒都碎了,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那種痛感真的讓我想死,我一直都想讓你試試這個滋味,現在也算如願以償了。”
“夠了!”
魏淺想要阻止弟弟,一旁的齊鄙先晃晃悠悠站起了身,他瘋了般撲向魏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