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中的經咒是喪葬儀式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意義是超度亡魂,助其安息;更是為了安撫生者,寄托哀思。
如此重要的文化表現,此刻卻在屍體的動作上體現了出來。
貝斯打量著這些屍體,“我覺得不像啊,那些經文那麼複雜,怎麼可能靠人體就能擺出來?”
“人肯定不行,但屍體就可以,你看他們都扭曲成什麼樣子了。”
“就算如此,他們擺成經咒有什麼意義?”
夏荷沉吟道“搞不明白,但肯定會發生什麼。”
“所以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陌生的男聲陡然在走廊裡響起,夏荷循聲望去,走廊裡的屍體沒有任何異常。
夏荷出聲喊道“既然搞出了聲響,就不要偷偷摸摸的躲起來了。”
夏荷敏銳的捕捉到靠裡的屍體晃動了一下,他飛身掠到了屍體近前,按住屍體的頭將他砸到了地麵。
屍體仰麵而躺,乾癟蒼白的麵部鼓起,他張開嘴,一個毛茸茸的頭從嘴裡鑽了出來,居然是一隻灰褐色的貓頭鷹。
這貓頭鷹臉部扁平呈圓盤狀,眼珠巨大圓滾,它偏著頭,用橘色的虹膜盯著夏荷。
夏荷對貓頭鷹問道“是你?”
貓頭鷹鳥喙張合,發出了男人的聲音,“夏荷,對於這些屍體你有何感想?”
“感想?”
夏荷樂道“你搞這麼一出就是為了讓我做讀後感?”
貓頭鷹說道“這隻是我個人的好奇而已,你為什麼要讓那些本該逝去的亡靈重返生者的世界?”
“你是哪位?”
“我隸屬於夜雨歌劇院。”
夏荷笑道“有點意思,你不問我為什麼摧毀z區分部,倒好奇那些回歸者。”
貓頭鷹回答道“在我看來,為夜雨歌劇院效力的結果本該如此,要麼以他人的血肉為食,要麼被他人而食,結果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踩著彆人上位,總要有被人拉拽下來的覺悟。”
夏荷微眯著眼,打量著這說話與眾不同的“貓頭鷹”,“雖然說你這人說話很上道,但是用一隻貓頭鷹和我說話就有點不尊重人了吧。”
貓頭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把那些亡靈放回我們的世界?”
“要麼我和他們一起生,要麼我和他們一起死,我當然要選擇活著。”
“說的對,不管怎麼樣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男人的聲音變的低沉,“我的父親也是回來的亡靈之一,他依然是當年那副樣子,板正,不苟言笑,沒有絲毫的改變,看人的眼神裡透露著殺氣。他性格也沒變,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我。”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要回來殺掉我,就像當年我在試煉裡殺掉他一樣。”
男人的聲音很平緩,父子相殘的悲劇在他嘴中似乎不值一提。
“夏荷,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你不該擾亂這個世界僅存的一點規則。”
貓頭鷹撲棱著翅膀想要飛起來。
夏荷一把抓住貓頭鷹的身體,默然道“我不管你有什麼委屈,你們夜雨歌劇院想要乾什麼?”
“我隻想尋求一個答案,而他們,則是要你給分部的那四千多個人賠償命。”
說罷貓頭鷹如失去生命般垂下了頭。
夏荷心有所感的回過了頭,隻見所有屍體一邊轉換著姿勢一邊走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