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聲越來越近,那縷亮光正在逐漸靠近夏荷。
那是一盞綁在竹竿上的油燈,舉著油燈的是一個孩童,在他的步履蹣跚中油燈到處亂晃,慘白的光打在他青灰色的臉上,讓孩子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生氣。
男孩走到夏荷麵前,語氣冰冷地問道“你是新郎官嗎?”
“什麼新郎官?”
“迎娶新娘的新郎官。”
夏荷打量著孩子,這孩子身上並沒有佩戴鈴鐺,但密集的鈴鐺聲卻響動不止。
“弟弟,你瞧我這樣子像新郎官嗎?”
此時破損的的暴虐之膚已經重新構建完畢,夏荷站在孩童的麵前狀如惡鬼。
但孩子看著夏荷沒有絲毫害怕的神色,他執拗地說道“你在這裡攔路,就是新郎官。”
“我攔什麼路?我隻是偶然路過。”
“你攔的是上山路。”
“上哪座山?”
“無暝山。”
夏荷撓了撓頭,這費加羅有點本事啊,一扭頭的功夫就把自己乾到無暝山來了,火葬場和無暝山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還是有點距離的。
孩子後退了兩步,“新娘來了。”
陰風吹過,一隊人馬從孩子身後憑空出現。
說是人馬,卻是八隻狐狸,紅色的皮毛,和普通狐狸一樣的大小,身子直立而走,瘦弱的肩上共同扛著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上貼滿了褪色的“囍”字。
一個穿著傳統紅色嫁衣的瘦小身影坐在棺材上,紅蓋頭遮臉,完全看不清這新娘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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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看著八隻狐狸扛著棺材內心毫無波動,他對孩子問道“這就是新娘?”
“是的,你該迎她回家了。”
夏荷又問道“我不娶她的話會怎樣?”
孩子沒有吭聲。
“行,娶她之前我總得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吧?”
夏荷躍到了棺材板上,抓住新娘子用力向下一踩,八隻狐狸承受不住重量,齊齊跪地,棺材側翻了過來,數不清的黃紙蠟燭從棺材裡散落了出來。
夏荷對矮小的新娘子笑道“喲,這麼多白事的貢品,你的嫁妝啊。”
紅蓋頭下發出了吱吱的聲音,夏荷一把將蓋頭掀開。
紅蓋頭半掛在新娘頭上,她慘白的臉上布滿細密的橘紅色絨毛,鼻吻向前凸出,濕漉漉的黑色鼻頭不停抽動。
塗著猩紅胭脂的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參差不齊的尖牙,粘稠的唾液從齒縫間拉出絲線。
最恐怖的是那雙眼睛,狹長的眼眶裡嵌著金色的豎瞳,在月光下泛著野獸般的磷光。她的眼白裡布滿蛛網般的血絲,眼角結著暗紅色的血痂,像是剛把人撕碎後濺上的血跡。
“郎君...”新娘緩緩開口,聲音像指甲刮擦玻璃。
塗著丹蔻的手指從寬袖中伸出,想要觸碰夏荷,那手指細長得過分,骨節凸起,烏黑的指甲彎曲如鉤,輕輕一劃便能剖開人的肚腹。
夏荷後退了幾步,“姐妹,我可不是你的郎君。”
“就是你啊郎君,我一直在等你娶我啊~”
夏荷冷笑不已。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新娘,隻不過又是一隻成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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