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沒有進食的三人尚且還能忍受。
夏荷把三具屍體堆到了門邊,然後躺到了裡麵的床位,遠離了門,以防怪事發生最先找到自己。
薑無奇倒還好,蘇安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不斷向二人溝通,想要尋求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但所有辦法的前提都是先要離開這間牢房,夏荷和薑無奇都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蘇安無奈,憑他的膽子萬萬不敢自己一個人離開。
除了“不能進食”的懲罰,連集體活動放風的時間都沒有教官過來引領,三人隻能一直待在牢房裡。
好在這一夜相安無事,沒有異常發生。
第二天,饑餓感加劇。
雖然三具屍體放在門邊,但屍體發出的臭味開始縈繞在三人鼻腔。
“屍體已經開始腐爛,再等幾天你們怕是更沒有胃口吃掉他們了,不如趁著現在腐爛沒那麼嚴重,下嘴補充一下能量。”夏荷好心提醒道。
蘇安坐在床上抓著頭發滿臉焦愁,“這讓我怎麼下嘴?起碼也得把肉烤熟吧。”
夏荷樂道“哈...你說的也在理,要不要我給你切好喂你吃。”
薑無奇望著三具屍體略顯無奈,“夏荷,我知道你的賜福是自愈,你生吃他們沒事,但我們吃了雖然能短暫彌補饑餓,但帶來的後果是承擔不起的。我們是人,同類相食隻會把我們的身體和精神一同摧毀。”
“你這是在暗示我是個怪物?”
薑無奇搖了搖頭,“我隻是想說我和蘇安沒有你那般自愈的賜福,也沒有你那麼堅強的心理素質。”
“無所謂,等你真的餓到了極點,本能會驅使你拋開世俗道德的。”夏荷撇了撇嘴,“一個星期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薑無奇臉色難看,他又何嘗不知。
深夜。
躺在床上閉眼養神的夏荷聽見了細微動靜,他眯著眼偏頭,發現蘇安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屍體旁。
“就吃一點,吃一點應該沒事的。”
蘇安喃喃自語,不斷給自己施加心理暗示,不過才短短兩天,他就已經忍受不了那洶湧而來的饑餓。
蘇安抓起灰鼠的手臂,卻遲遲不敢下嘴,做了很久的心理鬥爭,最終把額頭抵在灰鼠的手臂上。
他還是無法突破自己的底線。
“你瘋了?難道你真想吃掉他?”
薑無奇也一直在暗中觀察蘇安,直到蘇安自己做出選擇,薑無奇才發出了聲音。
“在試煉裡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像這樣被動的場麵。什麼地方都不能去,賜福又被限製,隻能這樣慢慢的被時間消磨。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薑無奇走到蘇安身旁,“這就是那個林教設下的陷阱,一旦你突破自己的底線,那麼你就會完全被這場試煉牽著鼻子走。”
“我知道是陷阱,但又能怎麼辦?不吃會死,吃了又會後悔。我真的扛不住一個星期。”
薑無奇無奈地喊道“夏荷,你有什麼想法?”
薑無奇一早就知道夏荷佯裝睡覺,但現在他不得不尋求夏荷的幫助。
夏荷翻了個身,沒有回答。
薑無奇眼神複雜,沉默了很久才對蘇安說道“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狠下心把屍體吃掉,硬熬剩下的五天,要麼離開監牢去麵對危險的未知。”
蘇安苦笑道“你會陪我嗎?”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就算熬過了這剩下的五天,誰知道還有多少個五天?不主動去尋找機會的話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間牢房。我想出去試試。”
薑無奇拍了拍蘇安的肩膀,安慰道“我們需要等待時機。”
“我等不了了。”
“我明白了,我會陪你的。”薑無奇幽幽地歎了口氣,轉頭對裝睡的夏荷喊道“夏荷,我和蘇安要離開這間牢房,你和我們一起嗎?”
夏荷還是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