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血腥味灌入鼻腔,徐佲茫然的抬起手看著滿身鮮血,“你是故意的吧?!”
夏荷樂嗬嗬道“氣球一直是這裡的重要元素,我想著無緣無故給我們送氣球說不定會有貓膩,沒想到氣球裡麵真有東西。”
“你就不能先提醒我,讓我規避一下?”
“這些貓膩總要作用到人身上才知道有沒有壞事發生。”
徐佲氣極反笑,“原來你是在把我當誘餌,所以這些血噴在我身上會發生什麼?”
夏荷環顧四周,如此動靜下來周圍的賓客也是注意到了他們。
穿著燕尾服、白發梳的一絲不苟的老人來到二人麵前,“二位,我是這場派對的主理人,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不合理的舉動引來了合理的關注。
“你來的正好,這些氣球是你們這裡的吧?莫名其妙爆炸濺了我朋友一身的不明液體。”夏荷發難,裝模作樣的聞了聞徐佲身上,“好大的腥味,這些不會是血吧?”
主理人麵不改色地解釋道“二位有所不知,這是我們的傳統,氣球裡麵裝的其實是雞血。我們認為血能洗滌掉身上的晦氣,帶來健康與好運,所以每次舉行派對都會提前把雞血注入氣球內,然後等派對結束後戳破氣球讓雞血澆灌全身,但不知道為什麼你們的氣球會提前爆炸。非常抱歉,要不這位先生先去收拾一下,換套乾淨的衣服?”
“不用。”徐佲擺了擺手,“我有個疑問,我手裡拿著的三隻氣球沒有什麼重量,完全沒感覺到裡麵有雞血存在。”
“氣球材質特殊,你沒感覺到重量很正常。”
“什麼材質這麼特殊?”夏荷興致勃勃地問道。
主理人沒有回答,再次朝徐佲確認,“真不需要去換套衣服?”
徐佲看向夏荷,夏荷朝他點了點頭。
“行,那麻煩你帶個路。”
主理人領著徐佲往廣場後麵的房子走去。
夏荷端詳著係在桌腿上的三隻氣球,氣球搖晃間和普通氣球沒什麼兩樣,完全看不出裡麵注滿了血。
“氣球裡麵可能是一個特殊的空間?”貝斯推測道。
“有這可能,說不定正是特殊的材料造就了特殊的空間。”夏荷輕撫氣球表麵,光滑冰涼。
主理人很快便返回了夏荷身邊,“你的朋友正在清洗身體了,等他收拾好就會來找你。”
夏荷點了點頭,“大爺,我有點好奇,這些氣球到底是什麼材質做的才能這麼神奇?”
“抱歉啊小兄弟,這是我們這兒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紅色氣球裡麵裝滿了血,白色和黑色氣球裡麵裝的又是什麼呢?”
“等派對結束你自然就知道了,不過你也可以提前戳破看看是什麼。”
主理人笑容和煦的高舉右手,黑色和白色的氣球不約而同的飛到了他手邊。
主理人抓住白線把兩隻顏色各異的氣球遞給了夏荷,“你可以研究一下。”
夏荷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過氣球,他猶豫著要不要趁氣球還在老頭手上的時候將其戳破。
就這片刻功夫,狂風呼嘯而過。
夏荷感覺不妙,側撲了出去,原地的主理人和周圍賓客身形齊齊一僵。
白線斬斷,氣球往天上飛去,喧鬨的派對此刻安靜了下來。
夏荷看向遠處慢慢靠近的費特安和奚修遠,“什麼風把你們二位吹來了?”
“夏荷,我想要借你的血來用用。”
夏荷笑道“儀式失敗了?”
奚修遠皺眉,“你和外麵那家夥是一夥的?”
“什麼家夥?”
“裝,接著裝。”
夏荷聳了聳肩,他環顧四周,周圍被勁風刮過的眾人開始支離破碎,但更遠處完好的人們卻並沒有感到害怕,隻是麵帶微笑的注視著這裡。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擅長破壞。”夏荷歎息了一聲,“你想要血我可以給你,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費特安走到離夏荷十幾步的距離停下,“你想要什麼好處?”
“讓我想想...在第一區域的時候有個賜福者也是得到了典獄長給的獻祭儀式,當時我在想普通的犯人信這種儀式還能理解,或許有暗含的代價,但的的確確帶來了好處,但是賜福者信這個就有點不對勁了。”
夏荷戴上了暴食麵具,“那個賜福者告訴我是因為儀式觸發了支線任務,為了支線任務的獎勵所以才會搞獻祭儀式。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什麼樣的支線獎勵會比你們的命更重要?”
費特安笑了笑,“瞧你這樣子是吃定我們了?”
“你們想要獻祭我,不就是做好了死的準備嗎?”
“確實如此...”費特安輕輕踩著地板,語氣帶著些許惆悵,“費加羅是我的弟弟,親弟弟,我們一同被天使賜福,又一同成為了歌劇院【第三幕】和【第五幕】的演員。”
“費加羅,費特安,原來你們兩個是兄弟,怎麼取個洋裡洋氣的名字。”
“這不是我們的本名,而是劇本裡角色的名字。費加羅,一生追求荒誕之愛卻不被世俗認可的悲劇青年;費特安,被倫理道德和偏見淹沒的木訥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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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樂道“我還以為你們倆兄弟都姓費。”
“我們從進入歌劇院成為演員後,就是為了角色而活,沒有姓名,沒有過去。”費特安擦了擦嘴唇上的鮮紅,“所以我很珍惜我的弟弟,支線獎勵對我而言很重要,殺了你也很重要。”
“合理。”夏荷望向奚修遠,“你呢?之前還口口聲聲說想和我交朋友,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奚修遠言簡意賅道“和你交朋友隻是為了降低你的防備心。”
“你這麼說就有點傷人心了。”夏荷活動了下四肢,“再給你們一個機會,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訴我?”
“該說的都說了,你還想聽什麼真相?”
夏荷獰笑道“你沒聽明白我的問題嗎?是什麼樣的支線獎勵會比你們的命更重要?”
“既然你不願意把血吐出來,隻能我們自己動手了。”
奚修遠灰蒙蒙的眼睛裡倒映出了夏荷的身影,控製住了夏荷的行動。
費特安抬手揮下,紅黑白三色相交的虛幻天幕下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幻影,就猶如曾經【困惑的浪漫】隊員們共同使用的天魁。
“這是天魁還是其他的生物?”
“你猜猜看。”
“我不猜,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夏荷冷漠的看著費特安。
費特安隻覺喉嚨一甜,猛的咳出了一灘黑血。
“怎麼了?”奚修遠保持著目視夏荷的姿勢,關切的朝費特安詢問。
“咳咳...身體有點...不對勁...”
費特安止不住的咳嗽,巨大的虛影不斷扭曲。